想插足实非易事。这帮云上金仙千百年来不知道绞尽多少脑汁,始终都未能建功,如今平白无故跑出个鬼门之乱,以至于五官王主动孤身登门求援,此等千载难逢的机遇,它们怎么会不牢牢抓住?最终也确实如它们所愿,终于得以插足地府事务。好在九位阎王虽然衰颓,但警惕之心未死,五官王当初事急从权,也早料到天庭不会如此无私,几番发力与之暗中较劲,总算守住了地府的底线,争来了休养生息的喘息之机,这才令到泱泱地府,没有沦为附属天庭的一个某某部门。
地府之内同样不安宁。阎王们在鬼门之乱中折损的可不止实力,这场****如梦魇般纠缠在受难的公魂心头,由惧生厌,由厌生怒,最终无可避免地化作了对阎王权威的不信任。地府之中质疑阎王德能的声浪此起彼伏,几有哗变之危。雄心勃勃的鸟嘴见此境况,适时出手,凭借在惩戒鬼门之乱魁首的行动中积累起的声望平息了民怨,藉此声名再度高涨,骎骎然有跟阎王并驾齐驱的势头,这才开始了纠结朋党,直至操持阴帅殿权力于一手之中。
对于地府的内忧外患,众阎王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这些年五官王与楚江王四处奔走,想借建立邦交、拉拢四方之策重建地府地位,无奈这世间从来只有强强联手之理,阎王实力难以回复如昔,三界风虎云龙的各方势力又怎么对之青眼?九王当然深明此中道理,只是修炼一事,欲速则不达,不欲速亦不达,身陷重重困阻久了,几位阎王竟然无可奈何地心灰意懒起来。宋帝王和阎罗王两位虽未颓唐,但对如今地府的局势同样手足无措,试问今日得见曾经引领彼此的秦广王强势复出,地府中兴有望,它们怎么能不发自内心地狂喜?
宋帝阎罗两王都深知,要令秦广王得以重归阎王殿,必须让它参与到重审马面一事之中,而要达成此事,眼下众王陷于惊诧之中未及反应,正是难得的机会。宋帝王既出,它自然紧随着一步踏出,抱拳说道:
‘秦广王兄!马面一事事关重大,我辈却轻率如斯,不加细思,险些草草断案,酿成难以挽回的恶果。今日得以悬崖勒马,全是仰仗你的凛凛神威!小弟思来想去,重审马面一事,必须由你——’
‘和五官王兄二位一同引领,方能成事!’
宋帝王闻声一怔,阎罗王也是一震,两者面面相觑,俱是意料之外。它们都没料到泰山王竟会在阎罗王话语未尽之时冷不丁地插上这么一句,只是如今泰山王有言如此,它们实在无法驳斥,况且秦广王五官王联为表率,倒也合情合理,更加驳斥不得。有念及此,阎罗王也只好顺水推舟,附和道:‘正如泰山王兄所言,此事须得秦广王兄、五官王兄二位联为表率方可成事!不知诸位王兄,意下如何?’
宋帝王自不必说;泰山王搅局已成,自然是心满意足地点头;都市王略一沉吟,也点了点头;平等王似乎神飞九天,全无注意到阎罗王的话,不置可否;至于五官王,只冷笑连连,看看宋帝王,又看看阎罗王,再看看秦广王,面色阴晴不定,眉梢眼尖嘴角,洋溢出一股诡异莫名的复杂情绪。
‘既然诸位没有意见,还望你们二位万万不要推却!’阎罗王一揖到底,极是郑重。
秦广王见状连连将其扶起,沉吟一阵,又以目光扫视在场诸鬼的神色,见无一位有强烈的抗拒排斥神色,这才微微颔首,抱拳团团地向众鬼作揖行礼,朗声道:‘此事事关重大,老夫退隐多年,如此要求,于情于理,都该推却才是。只是小老二感念阎罗王兄及诸位看重,再想到自己终归挂着一个虚衔,此事关乎地府祸福,更与八城二域亿万公魂息息相关,老夫倘若不略尽绵力,又怎能对得起多年来蒙受的地府恩德?有道是当仁不让!今日老夫就来当仁不让一回!只是老夫退隐已久,不熟各级官员,挑选贤能组成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