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柳还望迎着巷道的阴风干咳几声,暗骂近来的魂酒掺的无良杂志越发地多,折出大街来,刚好来到欢喜城的恶鬼事务管理局墙角跟处,歪过头去,只见管理局漆红的大门外头、两尊一鬼多高的石狗雕像中间熙熙攘攘,尽是初来乍到领着劳工管理事务处的引荐函前来登记的新鬼,心神一晃,想起自己千年前也是这般着急紧张的模样,就想过去探头看看这帮愣头青(虽然里面大多不乏百岁高龄方才驾鹤因而满脸苍老的老者)面孔上的横陈五味,只是刚往出走了两步——喝了不少魂酒,柳还望着实飘不动了——它就止住了动作,歪嘴一笑,便扭头离去。
有什么好看呢?难不成我还想找着以前的自己?呵。
施施然地,柳还望就拐进了又一个巷道,消失在了事务处门前的这片吵杂声中。
‘妈的!按顺序排队!按顺序排队!你丫的找抽是吧——我靠这群新鬼还听不懂鬼话——排队!排队!老子现在说人话,听懂没有?!听懂还不动作?!!!’
事务处的主簿头歪眼斜,丝毫不给队列中个个唯唯诺诺的新鬼半分正脸,一手提笔囫囵走着流程登记着报到的信息,另一手只顾着埋在桌下把玩自己新淘来的两枚骨雕手球。
‘下一个!身份牌!引荐函!’
被叫到的新鬼依言将两样物事递予主簿,它却只是草草地一瞥了事,提笔沾墨,笔头往桌上写了大半的宣纸左侧一点,阴阳怪气地催问道:‘名字?!’
“莫——不不不!我姓贾,贾宝玉的贾,单名一个桂花的桂!贾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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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静气、凝神、静气~’
莫舒泰抬起右眼皮瞄了瞄盘腿坐在自己身侧的老叟,笑说:“老爷子你应该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念叨凝神静气,我是没办法凝神静气的吧?”
‘浑小子!’老叟手腕一转,尚未点着的冰冷烟杆头就敲到了莫舒泰的后脑上,痛的后者龇牙咧嘴地怪叫着。
‘你小子再这么吊儿郎当,到时恶鬼考不上被派去寻常差役,十年集一个喜印、四个喜印换一次离地府签证——你小子可没那么长命。’
“嗨!”莫舒泰感怀一声就要松开僵硬的架势,好舒舒服服地聊天,老叟手中烟杆却似扑兔的蟒蛇般盯着痛处就要钻来,惊得他连忙盘稳了身子,摆出老实勤恳的样子。
‘哼。’老叟见他卖乖,便满意地收了手,开始倒弄起腰囊里的烟丝来。
“老爷子,我就这么天天对着冥海凝神静气,真就能积累出法力来?我那恶鬼朋友可说过,成了鬼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多出法力来,您可不要骗我。”
‘你那朋友没撒谎,老夫却也没骗你。’老叟将一小撮烟丝揉成一团塞进杆头,‘不会「平白无故」地多出法力来,懂不懂?你以为老头子我教你凝神静气的法门是帮你消磨时光?这是修炼。’
“那我要练到什么地步才能掌握到法力?”
‘练到你能凝神静气为止。’
“额。”莫舒泰自觉无趣地砸了咂嘴,叹道:“本来我听我那恶鬼朋友说当恶鬼这个惨那个不堪,还以为这是在地府里没人肯揽的活儿,没想到新鬼想参加遴选,还得看‘天资’,啊!做人难!做鬼更难啊!”
‘呵呵。’老叟被莫舒泰的话逗笑,回道:‘不然你小子以为做鬼简单。你那朋友埋怨当恶鬼不易,就好比,你听没听过你的老师抱怨当老师艰难?’
“听过啊,堂堂课都得拍一拍桌子。”
‘听没听过那些西装革履的白领抱怨自己工作辛苦薪水少?’
“听、听过一些。”莫舒泰实际上从来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