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底里,尽由她大呼小叫,脸撇到一边又开始翻阅起一本蒙尘的蜡黄古籍,充耳不闻,权当她是部老旧沙哑吵耳的收音机,但一听见“幽冥”二字,庄邪如遭雷劈地一个激灵,汗毛倒竖,双目眦裂,浑身散发出一种诡异骇人的气韵,既像恐极、又像怒极,一声怒吼从发颤的喉头冲出,击穿他满口白牙,只震得他手上那本满是岁月沧桑的书卷都被激出一团飞灰——
“够了!!!”
尽管庄邪背对着她,李小逸依旧从这声怒喝中感受到了足够的威胁意味,身子一颤就收住了口,被书卷堆砌得不再宽阔的典雅书房之内一时陷入了久违的静默,待到庄邪心上的异样散去、李小逸也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后者才又感到心头火起,叫嚷道:“好!你不帮我!老娘自己向上头打申请!!老娘就不信缺了你这娘娘腔,还报不了这仇!!”
吼罢,李小逸一扭头甩门而出,也不知道是怒不可歇,还是余惊未去。
“唉。”
庄邪轻叹一声,弯身坐到椅上,喝下一口咖啡,定了定神,又继续翻阅起手中书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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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11点20分,白闻钟所住大宅百米外的一棵大树上。
“啊~小丰,我们来蹲了快半个钟了,鬼都没看见一个,你到底是想看个什么?”马小玲打出一个绵长的呵欠,抻了抻懒腰,问身旁蹲在树干上的尉迟太丰道。
“我也不知道啊,来瞎看看。”尉迟太丰用一个同样绵长的呵欠,应和着马小玲。
“什么?!”攥紧拳头,马小玲往尉迟太丰头顶打桩般就是一下重击,后者猝不及防之下,颈椎都仿佛被打进去了一节,还没来得及喊痛,马小玲就劈头盖脸骂道:“我还以为你是把握了什么重要信息才特地扯着我来监视的,感情你就是拉着我天寒地冻乌灯黑火地来参观半山别墅是吧?!!!!!!”
“姐,说真的你真的别这么暴力,不然以后姐夫一天到晚找居委会大妈上门烦你你就头疼了。。”
“你!说!什!么?!!!!!!!!!”
“啊啊啊啊啊!!疼!!!”尉迟太丰使足双手力气才堪堪从马小玲魔爪底下抢回自己脆弱无辜的左耳,不住地揉搓按摩着要散去上头的炙热,抱怨道:“姐!我不都说了家里没给我帮助嘛,钟家财雄势大,找来的那个老头儿也不是善茬,要盯着的那几个主儿也不是泛泛之辈,谨慎起见,我不能贴身盯着任何一方,就只能蹲在钟家大本营外头碰碰运气啦。说不准就碰上哪个主儿摸黑上门,那不就有意外收获了嘛。”
马小玲听了,又是可怜又是气,无奈地扁了扁嘴,蹲下身子摸着尉迟太丰遭自己击打的位置,柔声哄了几句“不痛了不痛了啊”,惹得尉迟太丰不满地连忙偏开头去,嘟囔着“我不是小孩子了”。
尉迟太丰从怀里摸出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往马小玲眼前晃了晃,马小玲摇了摇头,他才褪去糖衣扔到了嘴里,用舌头抱着糖球在嘴里翻滚了几次,发出滋滋溜溜的声音。
“姐,你对凌云阁怎么看?”
“恩?怎么突然问这个?”
尉迟太丰搔了搔头,说:“其实我挺不同意这件事的。我们六家以前靠威望树立起江湖地位,在业内指手画脚几句,倒无可厚非,权当前辈指点后辈了,也不可能真的对别家有什么干涉。但现在几个老头子,借着江湖地位硬是牵头搞凌云阁整合世家资源,要做名副其实的老大,在中国法术界挥斥方遒,这占山为王的模样,实在太市井气了些。”
“噗~市井气,尉迟小丰,你什么时候爱上阳春白雪,看不上下里巴人啦?”
尉迟太丰不满地白了马小玲一眼,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