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国,白溪镇,九里坡,三个人正走着,此地已经到了半山,向上望去,青林淅淅,隔三疏五,与坡下比,真是差了太多。一路而来,黄伟清三人倒没碰到几个人。
“纪大哥,这里真的是九里坡吗?为什么没什么人?”范银铃看着这里十分奇怪,问道。
纪勇道:“这也是我们住在这里的原因了,被那张显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没办法了。”黄伟清倒不在意,道:“这里人少,那李突山真的可能往这里来了,你看坡下那树林,如果跑进去,再大的本事也难找到人。”范银铃瞧去,果如黄伟清所言,那下面密林丛丛,一望无际,若走进去,不迷路都难,遑论要在这忙忙之中找一个人,谁能知道他往哪里钻了进去?
纪勇道:“当初多亏朋友指了条明路,才到此躲难,张显虽然知道我们在此,但也不敢太过相逼,否则,在这个地方,我让他们来一个死一个。”他从小穿山越岭惯了,在这九里坡上下,张显带来的高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范银铃淡淡道:“难道你准备一辈子待在这里?那纪小妹子怎么办?”
听她语气,黄伟清知道她那股执拗劲又犯了,他自己可以不在意,但纪勇这么一个人,难免心有芥蒂,忙道:“纪兄不要误会,银铃她有口无心。”纪勇点点头,声音明显弱了下去,没刚才那种兴致高昂,他道:“是我懦弱,若不是我,筱云也不会受这么多年的苦了。”
范银铃丝毫不在意他的神色,道:“那你准备怎么办?一辈子窝在这里,当一个被人骑在头上踩的……,哼。”她本想说‘狗’的,但忍了一下,没说出来。
黄伟清急忙拉住她,道:“你别说了行不行?纪兄本来就够伤心了,多舌干甚?”范银铃瞪了他一眼,又看着纪勇,道:“纪大哥,我敬重你是条汉子,与其受人欺压,还不如反抗,我看那个张显不过如此,大不了出了这锡国,倒也干脆。”
黄伟清道:“还是纪小妹子的伤势重要,我想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吧,还有我们还得寻访李突山的消息。”
范银铃道:“我说的是实话,你们不可能一辈子在这九里坡藏着吧。”纪勇点点头:“以后筱云还要嫁人,我肯定得将她带出去。范姑娘,你今日一言,打得我醒了,我会将筱云带出去,不过我们得离开这锡国。”
范银铃持剑拱道:“纪大哥,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黄伟清嘿嘿一笑:“对,说得对,纪大哥不必将我们当做外人,既然得了九色青藤,还是救人要紧,我们快些走吧。”
三人又前行,到了时候,已经是夕阳时分。
那座小院子内,三座茅草屋。中间一座大茅草屋,里面一妇人哭哭啼啼,床上躺着一个少女,眼睛紧闭,神情似乎很不好受,好像做了场噩梦。另外一床上,躺着一个老人,新洗过的被子盖在他身上,但面部早已发青僵硬,出入无气,看来已经死去多时。
“寒舍简陋,两位请进吧。”纪勇推开院门,领着两人进去,他喊道:“小尚,来客人了,出来一下。”黄伟清和范银铃四顾,茅屋的门‘吱’的一下打开,出来一个素衣麻布的妇人,麻黄面皮,身材瘦弱,模样倒并不很好看,她眼圈肿红,显然是哭了一阵。纪勇向两人道:“这是我浑家,她没名字,我一般叫她小尚。”
范银铃一愣,低声道:“什么是‘浑家’。”
黄伟清道:“纪兄,嫂子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范银铃点点头,这才知道她是纪勇的妻子。
“怎么了?”纪勇回过头,看她眼圈通红,连忙迎了上去,问道。
小尚哭了起来,颤颤地道:“大哥,父亲,你爹爹他死了!”
“什么!”纪勇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