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白海城,如今满目苍夷,那些为了他甘愿牺牲的人,此刻大半躺在了地上。
他长叹一声,望向天边,顿时觉得失去了太多。
……
而今白海城的皇宫中,独自坐在龙椅上的白海战,看着空荡无人的宫殿,竟完全不知该做什么。
他所有的亲人要么逃得不知所踪,要么都死了,他最爱的儿子——白海钰被白海安的军队追杀出去,现今不知是生是死。
唯一庆幸的是,白海清还在古纱城,应该不会有事吧。
又是一声无奈的长叹。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几兄弟聚在一起喝酒,或是在白海城大街上捣乱的欢闹日子。
但现在,只剩他了。
他将传国玉玺端正放在桌上,慢慢闭眼,似乎还留恋着这世间。
白刃在他手间颤抖着。
迟疑许久,白刃突然穿过了他的脖子,鲜血当即喷出,在地上染出一道狰狞的血迹。
白海国,该易主了。
他本遗憾想着自己为何要让唐离杀了白海安,若是易主,他宁可交给白海安,也不愿交给一个不明不白的人。
就在他倒下,双眼快要闭合的一刻,他忽地看到一队穿着盔甲的人慢慢走了进来,走在最前头的那位,正是他期盼的脸……
……
白海国的夺位之战,以白海战的自杀落幕,此战来得极为突然,哪怕连唐盟都没猜到这速度,原本打算趁乱攻入白海国边境,此刻边境竟极为平静。
边境名义虽是别的小势力,但实际很大程度都听从白海国的安排。
白海安对唐盟的卑劣行径早有防备。
唐盟不敢明目张胆,不敢动手。
那是因为从云林宗来的那封书信。
使得唐盟以为身为大长老的唐付,投靠了白海国,并有将唐盟很多秘密都传入了白海国。
白海安独坐在白海皇宫大殿龙椅上,伤感望着东北方向,似乎看到一个绽着笑容的青衫少年。
白海易站在他面前,也是一脸缅怀。
他只见过唐离一次,却看得出唐离并非奸邪之辈。
他不知该不该相信唐离是不是秦离,只知道这个少年不该死。
“爹,要不要把非接回来?”
“不了。”白海安眼里闪过一丝不舍,“唐离才死,非应该很伤心,想要先安葬唐离。先由着他吧,等他来信。”
“嗯。那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先休息,什么都别动,看看情况再说吧。”
“是。”
……
云林宗宗内,喜庆的红灯笼要么卸下,要么换成了白色,当然有相当多的人反对,最后因为林洛儿的坚持,才在后院设了小小的灵堂。
云林宗宗服本就是白衫,此时换不换都差不多。
此时的后院很安静,比云林宗任何地方都要安静,没有哭声,也没有任何怨声。
这种安静才是让人心静。
因为唐离喜欢这种安静,所以后院的人都保持着这种安静,去告别他。
灵堂很小,就在后院的一个小房间中,最中间放着唐离的牌位。
林洛儿跪在牌位旁,双目无神,虽有悲伤却没有半滴泪。
她此刻脑中满是与唐离的回忆,才发现那全是温馨或是高兴的画面,唯一让她悲痛的,就只有唐离摔崖的那日,但那日却不如现在这般心痛,痛得连昏迷都不能。
跪在她对面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