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只野兽在肆意咆哮,它们抓挠着铁门。里面的血腥味刺激着它们,让它们发狂。
它们都变异了,在末世来临的那一刻,它们的身体出现了巨大的变化,腿去了往日的温顺,唤醒了他们隐藏在血脉里的疯狂。他们嘶吼咆哮,要将往日的痛苦发泄出来。
这是一个地下停车场,门外野兽的咆哮让他们不安,被黑暗所笼罩的他们正无力的看着一个生命的消逝。
“全蛋!全蛋!你不会有事的,你只是被抓了一下,应该有办法解决。”他跪在地上,看着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张全蛋,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还用什么办法拯救这个为自己而死的朋友。
泪水浸透了他戴在头上的黑色丝袜,落在地上,嗒嗒作响。
你看不清他的样貌,可是却能听到他无助的哭泣声。
他的身边,围着一大群人,他们都捂着自己的嘴巴,无声的哭泣。
“王尼玛,我没事的……你……别哭,你……可是我们公司的……老大,你要是都……认输了,那我们……还怎么赢呢?”他安慰着王尼玛,说话已经断断续续,他脸色苍白如雪,胸口上,一个巨大的伤口在往外涌动着鲜血。
他的鲜血染红了王尼玛的衣物,和那个总是挂在王尼玛腰上的那筒手纸。
“我……还想……再看一次……你主持的……《暴走……大事件》,你可以……再主持一次吗?”他的眼睛看着王尼玛,双眼在缓缓的暗淡着。
王尼玛看着张全蛋那双缓缓暗淡的双眼,他用力的点头。
一位女孩为他拾起放在角落的头套,那张昔日自己最热爱的头套即使是在末世也干干净净,这个白色的头套代表着的可不只是他一个人,代表着的是暴走公司所有员工炙热的梦想。
所以上面不能脏!
他缓缓带上头套,又缓缓地站起来。那些员工们把所有的手电筒打开照在他的身上,他们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哭泣声露出一丝一毫。
这是一个欢乐的节目,不能让哭声将快乐掩埋。
王尼玛走到一个角落,手电筒的灯也随着他的走动而照进了那片角落。
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可是空气里,却好似混杂着毒针,毒针顺着呼吸刺进了他的心脏,疼得他身体微微颤抖。
他好想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将自己心里压抑着的哀伤释放出来。
可他还是站着,这是最后一场《暴走大事件》,这是为朋友送行的哀歌。
“呜啦……啦……啦啦……”他想要小跑过来,可是双腿似乎灌满了铅,才跑了几步就再也无力将它迈动。
明明张全蛋离他那么近,可是他却没有了迈动脚步的力量。
他只能拖着腿,弯着腰,缓慢的走到了张全蛋的面前。他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他滚烫的泪水已经将黑色的丝袜完全打湿,泪水从里面蔓延了出来。
“别哭……我的朋友,你可是……给人……带来欢乐的……王尼玛,你不应该……哭……打起……你的……精神啊。”
透过头套,看着这位昔日与自己共处的朋友已是奄奄一息,可是他还是用力的安慰着自己。
他站直了身体,挺起被酸水充斥的胸膛,努力表现的像是平常一样。
“小伙伴们……大家好,欢迎来到……暴走大事件,我是主持人……王尼玛~呜呜呜呜~”说完开场白他在也没有力气支撑起他的身体,他蹲在地上放肆痛哭起来。
“朋友……来世……我们……再一起……做《暴走大事件》。”张全蛋用他带血的手放在那可笑头套上,轻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