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虽然心如止水这么多年,但毕竟年轻过,她敏感地察觉到气氛突然黏糊怪异起来。清咳一声,看着容锦和自家儿子那通红的脸,选择性地忽略过去。因为不管发生了什么,总归容锦和魏钊是没有可能的。
“魏钊,去你爹前面跪着。”
魏钊正是敏感羞恼的时候,听到长公主这突然的‘惩罚’命令,激烈地反抗:“凭什么?!娘,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被这臭丫头推进水里,被她拿着扫把揍过!你到底是不是我娘?!你为什么就知道罚我?!你为什么就不能像这死丫头的娘一样好好看我一眼?!!”他吼得很大声,甚至用力到眼眶都红了,却梗着脖子,满是倔强强硬的样子。
空气瞬间安静了。这是魏钊第一次情绪大爆发,也是他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向他娘说出心里话。就连容锦看着他那副强忍眼泪的样子都不忍心了,长公主却只是轻声道:“为什么你的品性如此恶劣?不用多说了,那都是你咎由自取。去你爹面前跪着。”语气很平很平,容锦却觉得长公主似乎也在忍着什么。
她知趣地没有为看上去很是狼狈可怜的魏钊说话。
“好。”魏钊突然应了。
容锦又好奇地看过去,没想到就接到了他通红凶狠的眼神,那分明是恨意。容锦吓得一抖,想回家了。
“长公主,时间不早了,我娘该寻我了,容锦告辞。”
长公主对容锦笑笑,又叮嘱了几句生活上的问候话,这才让丫环带着容锦出门了。
走前,容锦又望了魏钊的背影一眼,他脊背挺直,倔强却又似乎有些淡薄。
她不禁想起帮容虞仲挡砖头那次,她娘先是紧张得不得了,确定她没事后才疯狂数落她。她想娘了。
容锦出安国公府的时候,紫玉刚好从侧门进入。
她今日穿着一身浅青色棉布裙,清爽漂亮得像个瓷娃娃。纤白的双手捧着一个大大的纸包,嘴角带笑地往门里走。
“魏公子?”没想到正撞上往门口走的魏尧。
魏尧是刚听说容锦到府里来了,可没等他赶到长公主那见她一面,就听说人要走了,这才匆匆追到门口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但事实上,这会他心里却炸开了一朵更大更美的花。因为眼前这个明明穿着朴素却难掩美丽动人的姑娘,着实让他,心喜难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