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雕栏玉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极尽奢华,令住惯了茅舍疏篱的何夕大呼豪华。
不时有婢女仆从走动,在李府就算是下人也是衣裳质地细腻,比着大街上的平民都要好上几分,据说也是专门有定制衣饰的作坊。这里的下人生活也是滋润舒适,都以身为李府之人得身份自豪。
李运领着何夕四处参观宅邸,把贴身的侍卫一一驱走,只剩下何夕李运两人。
两人并肩同行,李运一路介绍着栋栋阁楼,大致以八卦风水布局,分为东南西北四位,北面是为堆放货物,南面的阁楼招待宾客,宴席八分来客之用,西面是为佣人住所,东面李运也是草草一笔带过,说是饲马匹放置杂物,但何夕却觉得东面没那么简单,却也不好开口追问,中心才是李运的卧寝,和一房妻室儿女。
中途有人火急火燎的禀告,说是一批货物出了状况需要李运出面解决,李运就安排了一婢女招待何夕前往打理好的房间,临走之时,李运对何夕轻声道:“小心周楼子,此人心术不正。”
就留下独自沉思的何夕一人,不一会儿就有一清秀婢女装扮的少女前来,自称是蔻儿,约莫十四岁左右,少女头发平分成两股,对称卷起两个包状,两根青色的长丝黛结起。
寇儿青涩带着点稚气未脱,介于少女与女孩的分界岭,独特的个人气质不由令人耳目一亮。
“寇儿看你半生不熟的样子是刚入府吗?”何夕看着寇儿四处碰壁,找不着北的模样,不由问道。
寇儿顿时可怜兮兮的望着何夕:“姑爷,你可别到老爷那儿告我状,不然的话,呜呜呜。”
说着寇儿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双手捂着脸。
何夕也是无意问了句,见着丫头片子哭哭啼啼的样子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忙着安慰道:“好好好,我不去告寇儿的状,你先别哭了,要被其他人看到了,可要被人说闲话了。”
寇儿呜咽道:“真的吗?”
何夕拍拍胸脯,点头道:“嗯,我这人最讲信用了,这你大可放心。”
寇儿破涕为笑,睫毛上还抖动着未及时擦拭掉的泪珠,阳光透过宛若宝石一般晶莹剔透。
李府的阁楼都是一个样式,鳞次栉比,也没有明显的标示,常人不摸透的话还真没法走出来。
寇儿愣是撞了几次南墙,才走回正途,十指交叉,脸色羞红,羞愧的低着头,不好意思面对何夕。
何夕看着身旁神色低沉的寇儿,想活跃一下气氛,开口问道:“寇儿,你老家在哪?”
寇儿娇小的身躯一抖,头低的更低了,都快磕到刚露尖尖头胸部。
何夕见苗条不对刚想岔开话题,寇儿幽幽道:“姑爷你猜得没有错,寇儿是刚刚入府的,我本是镶阳人,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我上面还有一兄长在书院苦读诗书,实在走投无路之下,前几日爹爹以十两银子卖给了经商过路的老爷。”
何夕久久没有接话,两人就这么一路向前走去,沉默许久的何夕柔和的开口问道:“你恨吗?”
寇儿抿着嘴唇使劲的摇头道:“不苦,寇儿一点也不苦,这里的人待寇儿都很好,只是刚来的那天很想家,以后能有机会能回趟家的话想告诉爹娘,寇儿现在过的很好。”
何夕语气坚定道:“一定会有机会的!”
寇儿也是喜上眉梢,挥掉脸上的阴霾,挥斥起粉拳,干劲十足的摇头晃脑的找起路来,嘴里嘀咕着:“只要寇儿乖乖的,一切都会如愿以偿。”
何夕见着前面一个劲儿撞南墙的寇儿,失笑的摇摇头。
也不知走了多少回头路,何夕两人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