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话音还未落,一声震耳发聩的巨响宛若晴天霹雳一般从东边的密林处骤然而起,如一道剑气摧拉枯朽浩浩荡荡一路碾来,顿时天空一片飞沙走石,卷起一路被波及的落枝碎叶,来势汹汹,势不可当,林子如同鼾睡的野兽彻底被唤醒,嘈杂的怒吼声一波连着一波,仿佛巨兽践踏山林的声响八方攒动,有如末日的到来。
眼看着就要迅速殃及此地,何夕还没未得及捂上耳朵,就被先传至的巨响给打了个措手不及,耳中一阵剧痛,单膝跪地,失声低吼,耳膜嗡嗡响动,情形却也没给他过多的缓和,何夕有些天旋地转的站起身来。
清冷的女子却没何夕那么狼狈,只是凝重的眯这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肩上的纱巾迎风舞动,脸色阴晴不定。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要是活下来,记住,你还欠我一交代!”女子匆匆丢下一句话就向远方飘去而去,不是那种像仙人腾云驾雾一般,而是如一片落叶被风轻拂、白蝶偷香弄絮那般随意飘忽,身形很快隐没于林间。
何夕没来得及感慨,危险一步一步靠近,就朝着来时的路发足狂奔,林间的杂乱枝条划在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也管不了那么多,眼下只能首尾不顾般逃出山林,要是慢下或是绊倒就只能被身后的狂潮吞没,虽然并不清楚叫声面纱后的真面目,何夕也并不敢多余的往身后瞟那么一眼,然而异动却是如影随行。
何夕咬牙继续发力,也不知体内哪来的力气,让何夕越奔越快,两旁的树倏一下掠过,倘若有人在一旁观望,会觉的只是一阵风刮过,带着点点残影,何夕也来不及多想,只当是求生欲作祟,零散至脖的碎发凌乱不堪,一股脑的拢向脑后。
不知是自己眼花或是全速奔跑所致,何夕只觉得眼前的树开始如同鬼影一般虚晃,摇摆不定,以至来时的路以全然辩不出方位,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活像一只无头苍蝇乱撞。
身体在如此全力下,却没有丝毫的吃力而放慢脚步,正暗自庆幸沾沾自得之下,额头猛的一痛,被什么硬物磕到头角,眼前一黑,全身一轻,身子向后仰去,意识快要消散之时念到:自己就要死了吗?好像还没好好和他说声再见,我走了他会像孩子一样孤单流泪吧!............
何夕仿佛在一黑暗的空间漂浮了好久好久,浑浑噩噩,没有一丝的痛楚,哀伤,苦闷,失去了全身感知,只剩下孤零零的灵魂空壳,在这永恒的时间里漫无目的的流浪,没用终点,更没有起点,就像时间长河里唯一的神。
不知过了多久,一秒?一刻?一月?一年又或是万载已逝,前方有一橘色光点若隐若显的闪烁,遥遥相对,何夕双眼无神的继续向前飘荡,巨大的空间有如命运所连,一人一光注定相遇,光点也不似之前那般渺小,而是散发着炽烈的光,仿佛要照亮整个空间方才罢休,光点的中心是一团更为闪耀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
光点愈发的靠近何夕,直至光点紧紧贴在何夕的脸上,光芒开始褪淡,渐渐的勾勒出它的轮廓,只见一张苍白的面具衔在何夕的脸颊,与其说是面具倒不如说一张与生俱来的面皮,只有眉心处一粒如美人一般鲜红的朱砂,漾着浓厚如粘稠的鲜血,腥味充斥在这天地间。
宛若壁上画的龙被点上灵犀一笔,何夕灵魂回体,一手指天,一手压地,白色的面具透着嘴角的冷漠,眼眸刻印着十字纹章,黑发及腰,无风自摇。
煌煌威如天雷滚滚,烁烁曜如金乌澄澄,何夕浑身上下沐浴着生为为王的气度,一左一右正邪相拥,他站在这里他就是这片天。
如神及我
如魔及我
空间承受不住压迫处处相继崩坏,如同被打碎的水晶,支离破碎得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