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甘甜,竟是花蜜。****入腹,体内燥热稍有缓解,精神也振奋了一些。他这才发现自己是斜倚在寰姬芙的怀中,全身被紫色轻纱裹住,两人骑着犀恐兽朝前飞奔。寰姬芙抱住他的腰,朝上扶正,他坐直了,四下环顾。
阳光耀眼,树木倒掠,只瞧得片刻就头昏眼花,烦闷恶心之意涌将上来,腹内那燥热之气直贯脑顶,登时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夜里。他斜斜靠在一株榕树上,榕须在夜风中轻轻摇摆,面前一条大河,河水波光粼粼。
寰姬芙在河边清洗某物,身侧横亘了一只小山般大小的凶兽尸体。瞧见他醒来,寰姬芙欢喜不已,跑过来朝他说话。但他耳中轰隆作响,竟一句话也听不真切,只瞧见她美艳的笑靥上沾了点点污泥,仿佛春泥桃花。
南宫易微微一笑,伸手去擦她脸上的泥点,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怔怔的望着他,眼泪又扑簌簌的落下来。
南宫易体内热浪翻滚不息,寒热不定,正想说话,胸口又被几道真气狠狠撞着,窒闷之下,又昏迷过去。
迷迷糊糊间,听到寰姬芙的呼唤,感觉到柔软的手指轻轻分开他的嘴唇,温软湿润的嘴唇压在他的嘴上,将一股冰凉苦涩的液体灌了进来。
南宫易昏昏沈沈,也不知就这样过了多久,依稀觉得靠在寰姬芙的身上,软玉温香,依偎着跑了很长的路。也不知吃了多少研磨成液体的东西,或酸或甜或苦,有时还掺杂着她冰凉的泪水,苦涩的滋味在舌根泛开,一滴滴渗入他的心底。
第三次醒来时已是破晓后的黎明,他躺在软绵绵的羊毛毡上,头枕在寰姬芙修长柔软的腿上,寰姬芙痴痴的瞧着他。
晨星寥落,微风拂然,朝露在草地上闪闪发亮。东方露出鱼肚白,万缕霞光突然冲天而起,一轮艳红的红日激涌而出。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仿若镀上了一层金光,她眼角的那滴泪珠滑过冰肌如玉的脸颊,在旭日下闪过七彩的眩光。
南宫易呆呆的瞧着她,心想:“倘若她不是碧雨帝国的魔女,倘若我没有遇上天仙灵女姊姊,定要亲她一亲,将她的眼泪吻去。”
这时,心中突然大痛,那狂热的真气刹那间又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奔涌游走,他啊的一声大喊,再度昏迷。
此后断断续续醒来多次,有时瞧见寰姬芙在研磨一些奇异的花果,有时瞧见她在清洗凶兽体内取出的各种内丹,有时瞧见她怔怔的望着他,双眼粉红犹若水杏。
恍惚之间又吃下许多奇奇怪怪的果酱汁水。冰凉的汁水滑过咽喉,全身清凉,体内那无比燥热之气也逐渐停息。
是夜醒来之时,雷声滚滚,彤云翻卷,暴雨倾盆。他与寰姬芙坐在一个透明的紫色光球里,雨水击打在光球罩上,不能渗漏进来,径自下滑。寰姬芙纤腰笔直,盘腿而坐,双手抵在他的胸上,一股清凉的力道源源不断的涌将进来,周身运转,将他体内的真气导引得川流不息,舒服之极。
他突然发觉她的肩膀与手臂上多了十几条细长的血丝,恍恍惚惚想来,逐渐记起曾瞧见她近身搏杀巨大的凶兽,剖取凶兽体内的内丹。
难道这血丝便是与凶兽相搏时留下的么?可她有驭使万兽的青龙火焰哨为何又要亲身相搏呢?诸多困惑涌将上来,迷糊间又沈沈睡去,梦中隐约感受到吹气如兰的气息和潮湿温暖的吻。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轰隆声接连响起。电光照得南宫易沈睡的脸如玉石雕琢一般,脸上微微挂着一丝无邪的微笑,是在梦中想着她么?寰姬芙温柔的望着南宫易,痴痴的想。
十五年来,自己再也未曾爱上任何男人,想不到今日竟然对这十四岁的少年如此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