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脚步匆忙沉重,似是声声战鼓,擂在战楼中众人胸口,踩在他们的心上。
一时间,战楼中所坐诸人均不由自主的朝战楼大门外望去。
人影一闪,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将军急匆匆的从战楼大门外奔了进来。只见这人一脸血污与灰尘,身上所穿的银色战袍已经残破了四五个洞,每个洞中都隐隐露着血迹。
那人气喘如牛,也不知是一路狂奔所致,还是因为心中战讯所急,刚刚奔进战楼大厅,便单膝一跪,语气焦急凄然道:“禀圣主,魔族大军已经发动攻击,属下率两万禁卫出城迎敌,但不到半个时辰,两万禁卫已尽数阵亡,只有为首指挥的两三个将军从虎口脱身,却也多以身受重伤!”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终于体力不支,一头栽倒在大厅之上。
众人闻此战讯,神色顿时便如十二月的寒霜,冰冷的刀锋,肃杀震怒到了极点。
南宫易双目血光乍现,缓缓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脸冷漠道:“想不到魔族攻势竟会如此猛恶迅捷,寡人原以为十万残兵多少还可以支撑三四日。如今看来,人族破城恐怕只在朝夕之间,魔族根本没有给我们留下逃亡的机会。”
他扫视了众人一眼,目光最终落到了玉元帅的身上,一抹苦涩的笑意忽然浮上了他的嘴角:“玉元帅,为人族报仇雪耻,恐怕只能落到你的身上了!”
玉元帅闻言,双目蓦地一红,接着眼中热泪盈盈。他当然明白御尊大帝的话,尽管在坐的所有人都一脸焦急与疑惑的望着南宫易,似乎根本听不懂他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但玉元帅明白,只要他明白就够了,因为这个秘密只有他和御尊大帝圣主知道。
“听我口令,从现在起,人族所有臣民将士,均持戈驭兽上阵,准备与魔族决一死战!”南宫易声如洪钟,如裂帛,如铿锵金铁交击,蓦然从众人耳旁响起。接着,他便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走出了战楼。
金瑞城外,人族八万残兵以及城中百姓,尽皆持戈驭兽整装伫立,对面便是魔族八十万大军与数千头战兽。
南宫易一兽当先站于群兵之首,他的左右两侧尽是人族将帅主力。但是眼下,他们就要亲自血刃沙场,为着人族最后一丝尊严抵抗到底,宁死不降。
天边残霞如血,耳旁劲风阵阵,吹熄着战场上那些早已死去的将领与兵卒的一丝丝魂灵,渐吹渐冷。犹若奏响着一曲凄绝丧钟,超度着战场上那些飞散隐没的无数魂灵,在天际幽幽摇曳。
浓重的血腥气味与死亡的气息顿时便笼罩了这片疆土,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悲血传奇,凄绝而酸楚。
战鼓声响,号角呜呜,每一位人族将领兵卒老弱妇孺的脸上,都凝聚着一抹视死如归坚毅如铁般的不屈神色,只等御尊大帝一声号令,便要冲入沙场勇杀敌酋。
忽然,一个苍劲的声音响起:“人族臣民听令,此战虽死,但人族精魂永驻!宁可城破,决不降首!”说完,右手高高举起,向前一挥道:“杀!”这人正是御尊大帝。
众人受到御尊大帝一声鼓舞,纷纷热血澎湃一脸赤红的杀向了魔族大军。一时间万兽齐奔,喊杀声震天。人、魔两族兵卒将领,如同汪洋巨浪,顿时狂涌拍击着融合到了一块。刀光忽闪,长戈飞舞,一道道霓虹气光飞射激涌,宛如群星陨落,轰鸣声不绝于耳。
南宫易所骑乘的坐骑兽唤作金鳞螭吻兽,乃是极为狂霸猛悍的凶兽。而他手中所持的那柄弯弯曲曲却又青光暴涨的巨大狭长利刃,则是人族圣主世代相传的权器钧天神刃。
此际,钧天神刃青光怒涨,****十丈有余,魔族兵卒尽皆血染战甲坐骑翻飞。一时间,南宫易所到之处,魔族兵卒皆不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