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只有沈暮念和楚离一个略显薄弱一个略显浓重的呼吸声。
窗外曦光射进来的时候，屋里的灯光显得暗淡很多。
这是个顶级高档的别墅区，灯的四周没有前赴后继扑过去的飞蛾，很幸运。
楚离说的没有错。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事态有多严峻和复杂，不管过程有多坚信和难抗，不管……任何。
他身边确实多了一个让他无法抗拒，不忍推开的女人。
结局已定，那么其他的，似乎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就沈暮念而言。
就在两人僵直着缄默之时，门口蓦然响起了敲门声。
沈暮念微微回神，掀起清冷的眸子沉声道：“进。”
片刻后，一个长相清秀的女佣推开了门房，恭敬道：“少爷，小姐，早饭好了。”
“懒得下去，端上来。”楚离没有回头，眸光亦是没有晃动，他盯着沈暮念，话却是说给门外女佣的。
“是，少爷。”女佣能闻到楚离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尽阴冷之气，乖顺的点点头退下了。
叮……
沈暮念的手机在手边响了起来，她余光瞄了一眼，看见短信发送者又猛地把脑袋偏了过去，迅速的拿了起来。
楚离从她的动作里，判断出来了给她发短信的人是谁。
沈暮念盯着上面寥寥三个字，心口大片大片的冰凉。
对不起。
多简单明白的三个字。
对不起，对不起就完了么？
他的解释难道就这三个字么？！
他不应该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吗！他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了他的事情，包括知道了他现在带在身边的小娇妻吗！
这么多天，这么多问题，这么久的感情，就只能，换来这三个字吗。
沈暮念依稀记得，他临走之前的样子。
他背对着她整理衣服，他侧过脸看她，她从光晕中慢慢朝她走来，从身后抱着她，轻吻她的脖颈。
就在沈暮念万念俱灰想摁灭手机之时，他又发来一条。
等所有事情处理完，给你解释。
沈暮念的手指在键盘上有点僵硬，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打出的回复。
那个女生，你准备怎么处理？
短信没有再跳动，沈暮念等了很久，等到女佣已经把早饭端上来，等到楚离一把夺过他的手机，扬着胳膊不让她抢，迅速的跟君亦卿聊了起来。
很奇怪，他回复的节奏没有原来那么慢了。
半晌后，楚离抓着电话的手指越来越紧，越来越紧，脸上的阴霾急速的笼罩着，眸中寒气四射。
在楚离轻轻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发送完最后一条短信想把手机砸了的时候，沈暮念猛地拽过楚离的胳膊，终究是看清楚了两人的对话，
楚离：你能让她离开你，或者你离开她么？
君亦卿：暂时，不能。
楚离：暂时是多久。
君亦卿：也许很久，你相信我么。
楚离：不信，滚犊子，凭啥等你，再见，你个渣渣！
沈暮念很快的扫完了，但就像是没有看清楚一般，又看了一遍，两遍，三遍。
蓦地，她眼前一晃，楚离的手迅速举起来。
沈暮念美眸瞬间撑大，几乎来不及阻止，楚离已经把手机扔进了窗口边的鱼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