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代,世界已经沧海桑田。
终于有一天,她离开了阿剌穆特,走上了熟悉却又陌生的漫漫路途,慢慢的前往东方去寻找可能的答案。
在山坡下的洼地里,简陋却严实民居里十分温暖,室内生着明亮的火盆。一个须发灰白的老人躺在床铺上,原本干瘦硬朗的他现在却显得有些虚弱。一个中年人将火坑上的陶罐取下,倒出一碗清香四溢的汤剂,递给床边的少女。
少女穿着厚重的传统服饰,呢子和棉麻织物上是色彩鲜艳的刺绣和装饰。厚厚的衣物也难掩她身姿的窈窕,淡淡的草绿色长发晶莹而微微卷曲,柔嫩白皙的肌肤好似反射着淡淡阳光的白雪,杏脸艳若桃李,带着一丝粉色的高原红。她的眼睛如同蓝宝石,有着短而尖的耳朵,清秀的眉宇间透露着淡雅温和,但此时却难掩忧虑。
她的掌中飘起白霜般的淡淡光芒,滚烫的汤一会儿便凉了。她俯下身来,轻声说道:“爷爷,药已经好了。”
“我自己来吧。”床榻上的老人支起身子。少女看着爷爷将药喝下,忧愁的神色仍未化开,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父亲。
“晶雪……去喊那位大人进来吧。”中年人说道,把罐子放回了火坑上,蹙眉看着篝火,“多亏了身为巫女的你还在家,如果只靠我……”
“爷爷吉人自有天相,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不是吗?”晶雪忙轻轻一笑,但清雅的笑容仍是有些黯淡。她披上厚实的羊毛斗篷,掀开毡毯、推开厚实的门,清幽的高原夜色扑面而来。
“紫鸢小姐。”
晶雪抬头喊道,向着山岗上走去。那位女性转过身来,原本淡漠寒冷的眉宇舒缓开来,平静的看着晶雪。那双宝石般的大眼睛似乎能洞明一切,就像两颗明亮的星。
“紫鸢小姐,您在看什么呢?”
晶雪又问道,水灵的大眼睛看着她。她似乎有着难以捉摸的深沉和高远,又有着二八芳华的清纯,晶雪无法确定她的年龄。她眉宇和双目间掠过一丝平淡柔和,仿佛用眼神回应了晶雪,又向刚才所面朝的方向看去。
晶雪顺着那个方向,看着远处那座高山,又转头看了看紫鸢。
就在几天前,爷爷例行进山时与外来人发生冲突而受伤,一直卧床休息。
而就在前天,这位神秘的女性从西方而来,独自骑着白马,不知如何沿着国道穿越这海拔近五千米的高原,就这样神秘的出现。她寄宿在晶雪家中,还用神奇的法术给爷爷疗伤。但在这相处的两天里,她很少说话,但只要一开口,就好像山上的融雪和清风、古老的谶语,动听却又令人琢磨。但无论她是说话还是沉默,冷淡的言语和眉宇中似乎总有着一股淡淡的哀思,让晶雪不住的好奇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座山,也许我曾经来过,在我自己都不记得的时候……”
紫鸢轻声说道,“在我所来的地方,在我回忆中的家乡,也有一座这样孤独而美丽的雪山。”
“那么你的家乡在哪儿?”晶雪好奇的问道。
“在……或许我自己也说不清。”紫鸢迟疑了一下,闪烁的眼中蒙上一层惘然的阴翳。晶雪没有再问,只是看向远处的圣山,微微颦眉道:“那边山里……到底有些什么?那里来了许多异国人,他们在雪山深处安营扎寨,不知道在我们族人的圣地中做些什么。虽然表面上装得很客气,却根本不让别人靠近,就连政府也都为他们说话……”
紫鸢不知该如何回答——在这么些年里,她也逐渐了解了如今的世界,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却又并没有什么变化,很多世态还是那么熟悉,当然——很多方面却也好得多了。至少,统治者们不能再动辄怒而兴师,在没有战乱侵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