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看完，曹飞和徐绫面面相觑，均是半天没说话。
他们都在回想那个高中生，那个高高瘦瘦，长得有些文秀，笑起来十分阳光灿烂的大男孩——他跟视频中那个一棍在手，势如龙虎的家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甚至……在某个瞬间，曹飞心里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
这个想法很荒谬，很可笑，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不知为何，曹飞就是忍不住要往那个方向去联想。
正想着，徐绫忽然拍了拍桌子：“怎么样，王牌，有什么意见要发表么？”
“很多。”曹飞耸了耸肩，“但是挺乱的，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你让我再想一会儿。”
“想什么呀，我就问你一句，这等身手，跟你这个王牌比起来，谁更厉害？”
“嗯……仅以械斗而言，远胜于我。”
“那要是放在部队里呢？”徐绫挑了挑眉，“你不是当过兵，还进过特种部队么，那儿有没有这样的人。”
“咳，又翻旧账……”曹飞一脸尴尬，摆手道：“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当初我进的那个是精英侦察连，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特种部队。”
“哦，那到底是为什么呢？”徐绫笑得不怀好意。
“考核没通过呗。”曹飞叹了口气，似乎有点伤感，“本来我也是铁了心要考进特种大队的，可没想到考核期间受了伤，所以……”
他忽然摆了摆手，岔开话题道：“言归正传，像这样的人，我不敢说部队里一定有，也不敢说一定没有，但起码我是没亲眼见过，所以，这个事儿还真挺奇怪的，你说这小子这么年轻，到底跟谁学的？”
“我哪知道。”徐绫双手一摊，又打开桌上的档案本，翻至其中一页道：“喏，这是我今早在松大附院孙医生那儿拿到的，自己看吧。”
曹飞眼睛一扫，发现这是一份体检报告。
可是当他仔细看清楚上面的各项数值之后，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三个字：我不信！
徐绫一直盯着他的反应，至此不禁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行了，别看了。”她合上档案本，沉声道：“老实说，早上我看到时，第一反应也跟你一样，等去他家见到本人时，又觉得肯定是医院的仪器出故障了，可现在这么一闹，我倒觉得是我的眼睛有毛病，或者脑子出问题了，不如你来说说，到底是谁的问题？”
曹飞沉默了一下，缓缓道：“你没问题，医院也没问题，真正有问题的，是那小子。”
他的目光射向笔记本屏幕——此时，视频正定格在最后一幕，韩小锋半蹲下来，握着关悦的手和胳膊，正将她轻轻扶起。
平心而论，这个画面非常温暖，颇有点偶像剧宣传照的味道，可曹飞看着却有点心里发毛。
想想他之前在饭桌上言笑晏晏的样子，再想想他一人一棍虎入羊群的画面……
一个人怎么可以拥有如此截然不同的两种画风？
如果说，他受过长期的专业训练，或者经历了漫长岁月的洗磨，或许都还能解释得通，可他呢，就是一高中生，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正处于最灿烂的年龄，除了基础教育之外，尚未来得及接受别的专业技能训练，更不可能锻炼出如此心机城府。
那么，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呢？
曹飞想了半天，忽然起身出门，直奔档案室。
徐绫也快步跟了上去，二人迅速调出韩小锋的档案看了一下，发现他的履历十分清白，从小到大只有过一次跟恶性案件有关的纪录——不过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