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强不经意间扫了两个服务员几眼，发现那两个服务员的异常。
那个女服务员应该哭过，她之前那张呆板的面孔已经被一种痛苦和羡慕替代，她偶尔偷偷望一眼梁佳颖，或者胡翠儿。
这一张桌上，仅有的两个女人，幸福幸运的女人。
看那个紧挨着胡巴太的小丫头胡翠儿，一身明显的农民出身，家境贫寒她是一望可知，可是她多幸运，快乐地坐在那个美女中间，随心地点着桌上的美食。
她偷偷抹掉眼泪，尽可能用一种柔和愉快的表情去服务他们。
那个男传菜员的手抖过三次。
原本朱子强以为这个十八九岁的回族小伙子是不是缺钙什么的，可是后来就不抖了，他默默地端来一盘又一盘的菜，微微朝着他们点下头，就出去了。
朱子强发现他抖过的右手手指少了一根，是食指，应该是意外不久，那断处还被他用纱布包裹住。
今天这场菜大家没有高声喧哗，都互相关心地夹着菜，那两个服务员甜茶或者上菜，他们中总有人说声谢谢。
最主要的是，他们眼神里再没有对于服务员的轻视看不起。
如果要是在以前，他们中一大半都会对着服务员呼来喝去，装的像个大爷似的。顾客就是上帝，在你这里消费，那是照顾你，抬举你，你就得给我点头哈腰地装孙子。
这顿饭吃得很融洽，胡巴太红润的脸盘上也没有了那种小人物的自卑和畏缩，高兴地接受着旁边人夹来的鱼肉。
两个多月前，他还在荒芜贫瘠的山坡上蹒跚，哪里曾想到过有朝一日竟会坐在如此富丽堂皇的饭店，吃这么鲜美而丰富的美味。
如果不是朱子强，他有这个机会坐到这里吗？他不敢想，他心里感激朱子强，已经默默为他虔诚祈福了九遍。
“砰！”像是硬实的木棍狠狠敲在石头上一般，隔着禁闭的厚门传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惨叫声。
“啊……”
凄厉的惨叫声连连，从外面走廊里响起，那声音极度凄惨而悲凉，更是有一种绝望。
吴世杰第一个放下筷子，看着朱子强，见他对着自己点了点头，便霍然站起来，走了出去。
众人此刻都停下筷子，都没有心思吃下去了，都想着出去看看。
“都坐着等吧，我去看看。”朱子强被那阵绝望的叫声瘆得沉闷压抑，这是多么绝望的叫声啊。
楼道里一阵噪杂，那三米多宽的楼道里已经挤满了人。
“怎么回事？”
“这不是这里的服务员吗？”
“躺在地上都快不省人事了，老板呢？”
外围的人混乱地喊叫着，眼睛里虽然没有什么害怕和慌乱，但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如果真要说有，那就是有点儿意外，马仲食府这种地方，居然还能发生这样不愉快的一幕，打扰食欲啊！
里面也混乱，吴世杰已经挤进去紧紧抓住一个光头小胖子的体恤，那件蓝色的前面拓印了一个张嘴獠牙虎头的T恤，此刻已经被吴世杰撕扯得紧紧裹住胖子的后背。
“放开！”周围是两个握着粗头垒球棍的男青年，一个个正吊着脸呵斥吴世杰，眼角边露出浓浓的慌张。
不过胖子却嚣张地和吴世杰对视着，任凭周围噪杂混乱的叫骂声。
“兄弟，放开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欠账要钱天经地义。”
“哼！好一个天经地义，你把人都打成这样，是来要债的？！”吴世杰愤然喝骂。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