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看见双胞胎兄弟缩在院子的阴影里。他加入他们,紧张地抬头看着,头上的石板砸在他们身后。河风脚步踉跄地穿过大雾与烟尘,史东想要帮他忙,但是平原人用形同陌路的眼神看着骑士。
“把罗伯特抱到这里来,”史东说,“你可以放下他,顺便休息一会儿。我们要爬上升降梯,可能得用双手打出一条血路。在这边等着,当我们打手势的时候——”
“做你该做的事吧,”河风冷冷地打断他。他轻轻地把罗伯特的身体放在地上,颓然地倒在他身边,脸埋进双手中。
史东迟疑了一下。他开始在罗伯特身边蹲下来,但是哈勃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快走,我会看着他的。”矮人好心地说。
史东感谢地点点头。他看见韦德溜过大街,钻进一个门廊中,他朝着升降梯的方向看,龙人们对着迷雾大声地咒骂着,仿佛这样可以加速锅子下降的速度。
哈勃戳了戳史东,“我们要怎么样对付这么多的敌人?”
“不是我们。你得要呆在罗伯特和河风身边。”史东说。“卡拉蒙和我就可以对付它们。”他加上一句,希望自己也相信这些话。
“还有我。”法师嘶哑地说。“我还记得我的法术。”骑士没有回答。他不相信法术,也不相信罗德利斯。但是他没有任何的选择——卡拉蒙如果没有弟弟在身边就不愿意作战。
史东摸着胡子,不安地解开宝剑。卡拉蒙则开始不停地伸展、放松自己的手臂。罗德利斯闭上眼睛,专注地集中精神。扑扑躲在附近的墙壁,张大眼睛害怕地看着每一样东西。
锅子从雾中出现,溪谷矮人挂在锅边。就如同史东预料的一样,地面上的龙人们开始彼此斗殴。没有人想要留在这里。当地面上的裂缝开始沿着人行道向他们靠近的时候,龙人们越来越慌乱。水从缝隙里往上涌出,很快的,沙可·沙罗斯就要躺在新海的海底了。
当锅子终于抵达地面的时候,溪谷矮人惊慌地四处奔逃。龙人们争先恐后地爬进去,互相推打着。
“现在。”骑士大喊着。
“不要挡住我。”法师嘶声道。从一个口袋中拿出一把沙子,他把沙子撒向地面,低声念着“兹沙拉克西努拉兰克来闹”还用右手对着龙人的方向,画出一个弧形。
一开始只有一个,接着又多了几个,龙人们开始眨着眼,躺在地上睡着了;但其它的龙人仍然警觉地看着四周。
法师迅速地退回门边的暗影,龙人们什么都没看到,又转身继续抢着爬进锅子里,毫不留情地踏在睡着的同伴身上。罗德利斯靠着墙,疲倦地闭上眼。
“有多少个?”他问。
“只倒了六个。”卡拉蒙从剑鞘里拔出剑。
“只管爬进那该死的锅子里!”史东大喊着。“我们打完会再回来接罗伯特的。”
籍着浓雾的掩护,两名战士——手里握着剑——飞快地逼近龙人。罗德利斯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史东大喊着杀过去,龙人们纷纷警觉地转过身来。
河风这时抬起了头。
杀声刺穿了河风心中绝望的迷雾。平原人看见绯月站在他面前,活生生地被蓝焰吞噬。他脸上死气沉沉的表情被愤怒所取代,那种充满了兽性的,最原始的怒意,让本来就靠近门边的扑扑尖叫着躲进门内。
河风怒吼一声跳了起来,他甚至没有抽出剑,两手空空地冲向前。他冲进慌乱的龙人阵形中,像是只饥渴的豹子般开始杀戮。
他赤手空拳地作战,勒住脖子,折断气管,打断头骨。龙人们不停地用剑刺着他,很快地他的皮裤就被血湿透。但是他根本连百分之一秒的迟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