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黄子澄没有做过不利于自己的事情,只是方法上或许有他意识不到的错误而已。
可抛开哀伤,心里还有着丝丝窃喜,毕竟黄子澄死了,倚老卖老的押在自己头上的大山算是去了,少了一个必须要尊重的老师,终归是自由了一些。
心中有喜有悲,但在此之外,还有怒。
不为别的,帝师都能在城外被一莽夫一刀所杀。朝廷的颜面何在?堂堂帝师,身死之时身边竟只有一老仆,一学生,其他的那些同僚、学生呢?
对以武犯禁的贼子怒,也为这朝上平日里衣冠楚楚的道德君子今日所展现的炎凉世态所怒。
“看来如意说的对,这些江湖草莽,整日里嘴上说着侠义肝胆的话,做的却都是下三滥的流氓强盗的恶事,目无王法,是时候整治一下了。”想到这里,朱允炆开口说道:“纪纲,云铮。”
“下官(奴婢)在!”
“今日起,七日内大锁京师,东厂主东,锦衣卫主西,把这京城给朕好好的梳理梳理,还有,务必要把那光天化日之下刺杀朝廷命官的恶贼抓到,手段不计,朕只要结果,到时候朕要把他碎尸万段!”
“是!”
纪纲和云铮二人叩首,正要起身告退,却又小黄门一脸慌乱的跑进殿中。
“陛下!”小黄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高高举起随后身子前倾,趴在地上,惊声说道:“京中有乱贼作乱,人数无算,但应该有千人上下,如今在东直门外被东厂番役拦住,正在厮杀。”
“什么?”云铮皱眉。
“你说啥?”纪纲愕然,但一双大眼睛却滴溜溜的乱转,显得有些做做。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朱允炆气极反笑,声音低沉而高亢,怒火有若实质:“好好好,短短一日之间,先死了一个帝师,紧接着又蹦出来千多号人冲击皇宫,看来这是有人想把朕的脸面撕了啊。纪纲、云铮。。。”朱允炆目光冷冽,煞气弥漫:“杀无赦。”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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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纲大步流星的向宫外奔去,一副迫不及待的架势,但实际上心里对今日的种种都如明镜一般,一切都是那和尚搞的鬼而已,而自己这边所要做出的唯一的配合,便是在稍晚些时候,在发现宗人府的那三个世子失踪的时候,让手下的锦衣卫们往北平方向搜索。
但知道归知道,明面上还是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匆匆往来,否则被人瞧出端倪来就不好了。
而相较于纪纲的表演,云铮却不急不慢的走着,皱着眉头,思索着目前所只晓得一切,一环套一环,黄子澄的死与东直门外那突然出现的千百匪徒绝对有着密切的关联,否则单凭一句巧合,实在难以令人信服,可如此做为,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最终的目的又是何在?
“他们是想搅浑京中的这潭水,好把朱棣的那三个废物儿子救走。”枯井边,李彩娱如此说道:“已经查的清楚了,那个道衍和尚确实进京了,虽然还没有明证,但今天这些个破事儿肯定与他跑不了干系。”
“说的那么多有什么用?还是要想个对策,拿个主意才是。”赵鹿亲沉声说道:“那三个杂碎肯定不能让他们回了北平,可怎么拦是个大问题,如今东厂的番子们都被缠住,锦衣卫的反应也不及时,恐怕此刻那三个杂碎已经被救出来了,而且就快出城了,咱们要不要出手?不然等他们出了城,只怕会有意外。”
“咱们出手?”唐身葬的那张面瘫的脸永远没有表情,但嘴唇开合,仍有声音传出:“咱们若是暴露了,最后被不该看到的人看到,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会有大麻烦的,若真如此,还不如就让那三个杂碎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