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一早便被后营带乱阵营的左营,左营将朱定国被流矢射中心肺,生死不知。而左营也随之溃散。
三角攻势一触即破,左营崩溃之后,仅存的中军和右军也难以维持,党项人如同绵延不断的浪潮一般,杀入西军的军阵之中,慌乱之中,代表主帅所在的大旗也不知何时倒下,察哥身旁的那汉人谋士见状即刻高呼:
“刘法已死!”
无数西军军士闻言纷纷回头,看着原本应该树有军旗的地方只是一片灰暗,只是耳畔不停的传来这主将已死的呼声,并越来越大。
骚乱很快蔓延,饥饿与寒冷,黑暗与未知成为摧垮大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倾时之间,西军勉强维持了六七个时辰的军阵彻底的溃散了开来。
当然,西军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主帅已死,如之前的策马杀入敌阵的翟进。只见他手持一柄不知从谁手里夺来的大刀,骑着马在乱军之中横冲直撞——至于他之前的那把刀,早就因为劈砍过多,钝得被丢弃了。
“刘经略何在!”
翟进一边劈砍着挤到身侧的敌军,一遍大声吼道。可直到他凿穿了敌阵,也没有找到刘法的身影。
翟进不甘心,丢掉已然又钝了的长刀,从一个党项士兵手中夺来了一把新的,掉转马头,再次向乱阵中冲去。
如此往复三次,却依然不见刘法的身影。
而此时党项人已然稳住了战场,两万余西军此时不是已经阵亡,便是被分割成数小块,垂死挣扎。只有很少一部分逃脱出去,还面临着敌军的追击。翟进见此,也只好长叹一声,带着刚刚冲阵时召集在身侧的数十西军,朝南方的群山中撤去。
统安城是不能去了!城外两万大军已然溃败,城内的两千守军定然也守不住,更不敢开门接纳溃军。
这个道理,刘法比自己那个叫做翟进的下属更加明白。
当西军溃败已然成为定局的时候,这位纵横西陲三十余年的著名老将,便在一众亲卫的护卫下,向外突围。
他们没有去近在咫尺的统安城,也没有奔往兰州、振武军,而是抱着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折而往北,向西夏腹地跑去。
但党项人有岂会让他如愿?一支百多人的骑兵紧跟其后。
作为一路经略使的亲卫部队,本是全员皆马的,但和一众西军一般,一日水米未尽,又一天激烈的搏杀,亲卫队中的马匹已然折损了大半,双人一马都不得行。
而两条腿又如何跑得过四条腿?很快,刘法一众便被追击的敌军给缠上了。
“大人快跑!我等在此殿后!”
亲卫的队正带着一半的亲卫留下,而剩下的十数人则骑着剩下的马匹继续逃跑。
听着越来越小的惨叫声,刘法心如刀割,他大半生纵横西北,何曾遇到过这等惨败?他很想手持钢刀冲杀回去,但理智告诉他,此时不是意气用事之时!
“待他日回得国中,定手提大军,报此大仇!”
刘法恶狠狠的想到!
……
时近天明,刘法身侧只剩下四五骑,一行人饥困交加。从昨日清晨至此,已然一整日未曾进食喝水了!
“这到哪了?”
刘法看着四周陌生的地形,不由的问道。
“应该是党项境内的盖朱峗。”
一个探军出身的亲卫回答道。
“盖朱峗……”刘法沉吟片刻,心中回忆着地图上的名字,随即惨笑一声道:
“想不到我们半夜竟然在山道上逃出了七十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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