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有些别扭的孩子呀,晴天心里忍不住有些想笑。但想到人家正难过着呢,便生生忍住了,闷着头应了一声:“是呀。”
“这里不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么?”小厮问到。
“是啊,”晴天歪歪头瞧他,“这里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呀。”
小厮腮帮子似是鼓了鼓,很快又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晴天暗想着确定了这是何地,他应该就更难过...便有些怪自己不会说话,又不忍看着这个略显青涩的少年难过,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拽着他的衣袖带到了大堂,给他上了壶茶水和小吃。
这会儿台上正和台下互动着做游戏,言静带着笑帮忙解说。
所谓游戏,不过也都是声色场所里常见的那些,讲些荤段子,做个些限制级的动作,台上的少年面皮通红,台下的客人起着哄罢了。
毕竟是个妓馆,再怎么与寻常不同,也总是摆脱不了这些的。
不然别人到这儿来干嘛呢。
找压力吗...
大约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大堂里的客人便没几个了。毕竟来寻欢作乐的都挑了自己喜欢的去后头开心去了。
消失了一整天的云泣便在这时候出现了。
晴天与言静被他打发着去了后头睡觉,他遣走了台上的公子,自顾自的弹起了琴来。
不得不说云泣的琴技其实比这些公子要好太多了,他面目清冷,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却不知为何想起来要开间小倌馆来。
出大堂前,晴天看了眼先前那个小厮,却没瞧见。
想必是出去透气了吧...晴天也没多想。
走在南楼楼道上时,有几间屋子里的动静特别大,晴天红着脸从外头走过去,这些声音和着云泣的琴声在夜色里倒是有种别样的风味。
尽管周围有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可累了一整天的晴天简直是连洗漱的力气都没了。
可以说是倒头就睡。
后庭花里的琴声一直持续到天色大亮。
晴天一早起来时,正是客人纷纷离开的时候。站在大堂里仍旧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生硬的对眼前过去的人影说着慢走之类的话。
怀里突然被塞了个冰凉凉的东西。
晴天瞧瞧手里半月形的白玉,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那人脸色绷了一下,清咳了一声,沉着嗓音道:“这是奖赏。”说罢便甩着袖子离开了。
耳根竟还红红的。
晴天忍不住一笑,这人这么大年纪了竟还有点可爱。
等终于把过夜的客人都送出去,晴天也彻底清醒了,抱着木盆挨个儿去收公子们换下来的衣裳。
“怎么又回来了呀?”门后头传来妖问不甚耐烦的声音,那沙哑华丽的嗓音里似还带着孩子般的赌气。
晴天看了看空荡荡的木盆,又默默反省一下自己,她确实是第一次来没错啊,怎么就“又”了...
妖问开门时眼睛还是闭着的,身上松松垮垮披着件白色里衣,长发在身后凌乱的散着,昨日刚结痂的嘴角又多了个粉红色的新伤口,白皙的脖颈上有着些凌乱的红痕和指印。
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门费力将眼睛挑开一条缝,几秒钟后了然道:“是小雨天啊...”玉白的手指揉了揉额头,眼睛看向晴天手中的木盆,又后知后觉道:“收脏衣服啊...你等会儿。”
晴天便乖巧的在门外等着,这个时候的妖问杀伤力实在是太强大了...性感、慵懒、又莫名有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