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可是喝了不少酒。
“相公,你听说了没有,蓟州巡抚刘诏给魏忠贤建了一座金像,头戴冕旒,手里执笏,俨如帝王风范!”
同样喝了不少酒、脸红红润的山下樱子枕在李宏宇的腿上小憩,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二人世界,忽然,她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睁开双眸好奇地望着李宏宇说道,“刘诏这样做是不是有些逾制了?”
“魏忠贤是阉人,且年龄已经不小,因此皇上是不会介意这等小事的,况且他对魏忠贤越是敬畏那就越不敢违逆皇上的旨意。”李宏宇闻言微微一笑,伸手抚摸着山下樱子头上的秀发后闭着眼睛回答。
他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情,恐怕刘昭此举是想从众多为魏忠贤修建生祠的地方官中脱颖而出,引起魏忠贤的注意,进而在仕途上飞黄腾达。
“相公,听民间传言,刘诏迎接魏忠贤塑像时五拜三稽首,呼‘九千岁’,轰动一时。”
山下樱子闻言微微颔首,然后忽闪了一下美丽的大眼睛问道,“魏忠贤现在的权势真的有如此之大吗?”
“九千岁?”
李宏宇闻言不由得摇了摇头,向山下樱子解释道,“大明能称‘千岁’的只有皇后、太子和诸位王爷,其余人等称呼‘千岁’者视为谋反,刘诏是个聪明人岂会犯这等荒唐的错误,就算魏忠贤权势滔天也不敢当众如此做。”
“看来魏忠贤现在被东林党的人恨死了。”
山下樱子闻言顿时莞尔一笑,她就觉得奇怪,这“九千岁”岂是随便能说的,私下里这样称呼也就罢了,当众这么喊摆明了就是找死呀!
显而易见,市面上之所以有这样的流言肯定来自对魏忠贤恨之入骨的东林党了。
这同时也是一个反间计,如果“九千岁”的事情传到天启皇帝耳中说不定会怀疑魏忠贤谋逆,进而杀了魏忠贤。
可惜魏忠贤不仅是天启皇帝的奴才还是一个无后的阉人,再加上年龄已经不小,天启皇帝根本就没有怀疑魏忠贤对他的忠心。
尤为关键的是,魏忠贤根本不可能造反,他虽然执掌了东厂并节制锦衣卫,但也仅仅能调动这两个地方的人员行事,不要说京卫和亲卫,就连御马监的人马他也无法调遣。
虽然魏忠贤现在是大明最为炙手可热的宦官,但他却也受到了别的宦官的制衡,首先就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其次是御马监太监,三人在内廷中呈鼎足之势,皆受到天启皇帝的宠信。
只不过,由于司礼监掌印太监和御马监太监并没有出头跟文官集团斗,故而显得默默无闻,但手中的权力却不下于魏忠贤。
当年,年轻的宣德皇帝重用官宦对付朝堂上的那些文武元老时考虑到了宦官集权的危害,故而定下了宦官三足鼎立的格局。
别看魏忠贤现在权势很大,但他只是司礼监的二把手,担任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而司礼监的一把手是司礼监掌印太监。
至于御马监太监,则不是司礼监的人,这样一来三人就可以相互制衡,确保内廷的稳定。
这也是天启皇帝高明的地方,虽然他最为信任魏忠贤但还是对其进行了制衡,只有这样魏忠贤才会全心全意地为其办事,两人的君臣之谊才能长久。
其实,大明的一些官员为了迎合魏忠贤,在给其立生祠的时候更为离谱,可谓丑态辈出,斯文尽丧,白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之书。
为了突出魏忠贤塑像的尊贵,有官员竟然使用价值昂贵的沉香木来给其雕像,雕刻得栩栩如生,眼耳口鼻手足宛转一如生人,而腹中肺肠皆以金玉珠宝为之,并且在髻上留有一个空穴以插四季的鲜花。
李宏宇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