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例,由于贿赂了收税的税吏,原本一百两银子的关税通常只能收十几两乃至几两。
在商税和盐税无法被触动的情形下,李宏宇觉得唯有从偷逃税上下手,这样才能最低限度地触动那些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不会受到朝堂上众臣的反对,进而确保社会的稳定。
天启皇帝闻言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增加税收最稳妥的法子,受到的阻力最小而且朝臣们无话可说。
尤为重要的是,涉及到偷逃税的都是那些基层的税官以及中小商贾,真正有实力的人根本就不用交税,自然也就谈不上偷逃税了,这样朝廷处置起来既名正言顺又能遇到最小的阻力。
其实,大明的皇帝们又岂会不知商税和盐税上的龌龊事,可即便是明太祖也无法解决这一弊端,那么后世的皇帝们也就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危及到大明的统治明帝们也就懒得搭理此事,权当是给朝臣们的恩赐,只有这样那些臣子们才会尽心给朝廷办事,总不能又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
故而,终明一朝两淮盐道上都没有爆出什么大案来,即便是后世的清朝也只在两淮盐道上出了一次大事。
当时的两淮盐道转运使因为不懂盐务上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初来乍到就向盐商索贿,结果被那些有着强硬后台的盐商拒绝,恼怒之下向乾隆皇帝上书揭露盐税上存在偷逃税款的重大弊端。
而乾隆皇帝之所以下决心查两淮盐道,是因为当时大小金川战事正酣,朝廷急需征缴军费,故而乾隆皇帝趁机查了两淮盐道。
就算是这样,两淮盐道的弊端还是没有革除,盐税照样流逝,官商依旧勾结,可后世的皇帝再也没有动过盐道,由此可见一些事情即便是皇帝也无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清朝每年收上国库的盐税可比大明要多得多,远不如明朝流失盐税的严重。
“皇上,海关司的业务刚刚展开,事务千头万绪,故而臣恳请皇上能让赵大学士南下帮臣一把。”
见天启皇帝点头,李宏宇知道天启皇帝以后要从偷逃税款方面入手增加朝廷收入,这是目前最为切实可行的法子,因此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向天启皇帝一躬身后沉声奏禀道。
“嗯!”
天启皇帝闻言不由得望了赵欣一眼,然后微微颔首,沉吟了一下向李宏宇说道,“海关司事务乃朝廷的重中之重,确实需要加派人手,臣就让赵爱卿前去帮你两年,待海关司事务平稳后再行还朝伴驾。”
“谢皇上恩典!”李宏宇和赵欣闻言心中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向天启皇帝一躬身,齐声说道。
午夜时分,李宏宇和赵欣在魏忠贤的引领下离开了乾清宫,前去文渊阁歇息。
路上,魏忠贤与李宏宇、赵欣谈笑着,双方已经相识数年,平常又多有接触,故而相互间说话显得非常随意没有那么多的拘束。
说起来,当年三人还不过是朝廷里的无名小卒,即便是李宏宇这个打了铁岭大捷的状元也因为资历浅薄在朝堂上没有什么话语权。
可如今不一样,李宏宇和赵欣已经是大明重臣,执掌司礼监的魏忠贤更是迅速崛起,如今已经成为了朝堂上那些反对东林党官员的领袖,着实令人感慨万千,这在几年前根本是不可想象之事。
“少傅、大学士,两位大人可是皇上最为器重的肱骨之臣,两位大人一到皇上的心情就舒爽了很多,食欲也比以前要好,杂家实在是羡慕皇上对两位大人的恩泽。”
到了文渊阁,魏忠贤先是调笑了一句,然后向李宏宇和赵欣一躬身,笑着说道,“两位大人,时间已晚,杂家就不打扰两位大人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