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问道,“想必那把凶器也是红袖藏起来的。”
吕崇德先前就觉得锦囊和凶器的事情非常蹊跷,即便是李宏宜不慎把香囊留在了案发现场,可他又不是傻子岂会把凶器也带回住处?
这样无疑是自寻死路,很显然案发后第二天衙门的差役会把明月阁翻个底朝天,毕竟死去的不仅是一名生员,而且还是长沙府生员领袖之一,再加上临近乡试因此官府自然会重视了。
在吕崇德看来,正是这把凶器反而能证明李宏宜的清白,暗中筹划这件事情的人未免太过画蛇添足了。
不过,吕崇德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做法虽然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但由于临近乡试,这反而是最能置李宏宜于死地的办法,只要官府“人赃俱获”就会迅速结案以平息事端,免得惊扰了乡试。
而一旦官府结案,那么要想再翻案可就难于上青天了,毕竟这是在李郁这个巡抚大人示下下做出的判决,况且也没人愿意再招惹这件被湖广生员们所关注的案子。
可那名幕后主使绝对不会想到,李宏宇竟然会在鸣鹿宴联合了新晋举人们进谏重审,致使他的如意算盘落空。
“臬台大人,学生和李解元认为,红袖和陈阿牛事前应该准备了两把一模一样的凶器,一把藏在红袖的屋里,一把由陈阿牛行凶,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交接凶器时被人看见。”
面对吕崇德关于凶器的疑问李宏宇望向了方云,方云于是躬身答道,毕竟这个案子是两人一起查证的,李宏宇岂能独占风头。
“这倒是一个可能。”吕崇德闻言顿时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随后不无遗憾地问道,“可红袖与李宏宜、徐韬无冤无仇,她为何要这样做?”
当时武昌府府衙之所以没怀疑到“醉酒”的红袖身上,除了时间紧迫外还因为她之前与李宏宇、徐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因此没有杀人的动机。
“恐怕既是报恩,也是想给以后谋条出路。”方云见李宏宇向他微微颔首,于是沉吟了一下沉声说道,“据学生与李解元的查证,韩亚魁十有八九牵扯进了这件案子!”
“什么?”吕崇德闻言顿时大吃了一惊,一脸愕然地盯着方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臬台大人,李解元与学生查到,韩亚魁未婚妻的死好像与徐韬有着密切的关系。”
方云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徐韬上一次前来参加乡试的时候结识了在绣庄当绣娘的红袖,故而趁着今科乡试的时候设计除了徐韬,嫁祸给了李宏宜。”
“竟有这种事情!”吕崇德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几变,万万没想到韩泰竟然涉案如此之深,实在是出人意料。
“臬台大人,为了明天的案子能顺利审理,李解元和学生想提审陈阿牛,以陈阿牛的性子绝对会把一些证据留下来,进而威胁红袖,以期从中渔利。”方云闻言向吕崇德一拱手,沉声说道,“望臬台大人能前去坐镇。”
“好,本臬台倒要看看陈阿牛手里是否保留有明月阁一案的证物。”吕崇德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经过先前李宏宇和方云的一番讲解后他对明月阁一案忽然有了拨开云层见明月的感触,事先真的没想到李宏宇和方云竟然掌握了如此多的线索和证据,因此肯定要出席此次审讯。
湖广按察使司衙门大牢,刑房。
陈阿牛被几名五大三粗的狱卒拖了进来,按着跪在了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的吕崇德面前,李宏宇和方云一左一右地坐在吕崇德下手处,与身穿正三品官服的吕崇德不同两人一身便装。
跟大明衙门里的刑房一样,按察使司的刑房也罗列着不少血迹斑斑的刑具,空气中有一股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