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妹对二乌哥的不幸遭遇深表同情,但他知道这几副颜色没有那个是省油的灯,不能偏听,否则,一旦平衡被打破,会造成难以收拾的灾难性后果。
鬼妹的搪塞,也不得不搪塞,这是二乌哥预料之中的事情,他能拿心爱之人怎么样?鬼妹也是聪明女人之中少有的智慧巾帼,她也料定二乌哥能够理解并接受她的做法,就凭彼此心照不宣的情感维系,二乌哥即便有苦水也不会轻易倒出来,面子还是要抹过去的。
冷面兽面目如此之狰狞,按常情推断,应该是可以吓退一般的鬼兵的,即便是训练有术的心中有底的鬼兵,也经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惊吓,这种事情并没少见。
想当年,冷面兽的绰号得来就给当时少不更事的小鬼妹心灵深处铬刻下深刻的印记,她当时是被吓得尿了裤子的。
如果只是吓住了蒙着双眼哇哇嚎哭的小鬼妹也算不了什么,可把与他争夺黑面无常衙门首领之位的素有恶魔之称的结拜大哥吓得当场晕了过去,不久便一命呜呼,后来还传说是因为被吓破了胆而一命归西的。
是否真的被吓破了胆的说法恐怕难以服众,也没有确凿的根据,不过,冷面的吓人威力至今还让鬼妹心有余悸,现在看着冷面兽心里还疙里疙瘩的哩!
他的冷面真的十分可怖,比一般夸张形容为眼睛像灯笼,鼻子像吹火筒,舌头吐出来像收罗了天下所有的萤火虫,犬牙差互唾液浓,面色铁青阴气重,狮吼狂啸冲天纵,杀气腾腾影无踪,而是皮肉翻转,血肉模糊,肌肉颗粒不断在眼前颤动,骨肉分裂如同山崩地裂一般,仿佛让对方看到的是最切实的身体消失殆尽的过程,从心灵深处彻底地摧毁生存意志,扫荡生存观念,让灵魂瞬息烟消云散,灰灰烟灭,仿佛整个人的精气神陡然之间便土崩瓦解,肉体也随之不复存在。
现如今想起来,鬼妹都觉得冷面兽这三个字用来形容当时的样子简直再好再贴切不过了,她发自内心地佩服送出这个名号的人实在是太聪明了。
鬼妹也觉得诧异,冷面兽故技重施却没有了当年的效果,不仅没有吓退围追堵截他们的鬼兵,反而遭到他们的冷笑和耻笑,莫非他们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一类人,他们是一帮无动于衷的铁石心肠之人?
如果认为冷面兽是那种甘心自取其辱的人肯定就错了,他的脾气那么臭,如果是软蛋的话,那也未免太糟了,只不过是一个漠然的痞子,是在阴曹地府靠憨大胆混日子的小混混,只配作为人所不耻的人!
可他的冷面是地府中谈之色变的一种立命的武器,是他目前地位的一种最能服人的注脚,更是他因此而被人们遗忘真名实姓的一块招脾。这种人岂有善罢甘休的道理。
冷面兽摇身变为一只硕大的老鹰,哇哇地狂叫着,拍打着强有力的翅膀,直冲向前来围追堵截的那伙颇为得意的鬼兵,鬼兵能没见过老鹰吗?他们七嘴八舌地嘲笑堂堂冷面兽居然黔驴技穷,使出这么拙劣的末技来。
冷面兽心中窃喜地道,好,我黔驴技穷,我拙劣,我使的是末技!老子让你清醒清醒,好好看清楚马王爷的三只眼长成什么样子,嘲笑,嗯,有你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笑不出来的时候,等着好啦!
冷面兽气不打一处来,他离那帮前来围堵的此时正在空中张牙舞爪的鬼兵还有一段不被惊扰的距离时,突然在空中连翻数个跟斗,嚎叫着,鹰头朝下,扇动的翅膀搅得天地之间凭空风声鹤唳,尘土飞扬,不辨西东!
他针对的那些狂放不羁的鬼兵见状,还以为是气候突变,乃暴风骤雨之前兆,有什么呀,上辈子见过的经历过的战胜过的多了去了,算得了什么?变鬼之时,此情此境简直就是家常便饭,闲来无事之时没少在其中寻求过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