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地龙和青草香在云梦山宝鼎上与众人分别之后,前住百命窟。
为了途中安全,青草香主动女扮男装,并且采山中紫色野果,揉搓之后,将汁液涂抹在脸上、颈部、手上和脚踝等处,凡是外露和因为活动而可能外露的地方都抹遍了。
滚地龙见姐姐如此妆扮,很不是滋味,他责怪自己偷奸耍滑,害了姐姐,把清纯、漂亮和充满青春活力的大美女变成了风霜侵袭、生活煎熬和老气横秋的村妇形象。
青草香非常理解弟弟的心情,换着是她,她也会是如此心思,也会如此承担责任。于是,她安慰弟弟道:“这不是能不能保护的问题,而是减少麻烦的问题。”
滚地龙一个劲地责怪自己,如果他能保持正常状态,什么麻烦都没有。
来自两条腿的麻烦,有几人能敌得过他们姐弟的武功,即便遇上豪强,有几人能比他们的脚步利索。
来自四条脚和没有脚的麻烦,他们飞檐走壁的功夫谅它们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望洋兴叹,只能追悔莫及。
滚地龙能说什么,对姐姐强烈的保护欲望只能变得模糊起来,那种绝对实力的表达,那种确保万无一失的决心,此刻都只能被忍艺吞声所替代。
更令滚地龙不能忍受的是青草香穿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背上不知哪里拣来的背篓,手持一把镰刀,我的天,别说是天生丽质的姐姐,就是听说刚来他家打工的姐姐她妈也比这个好上一百倍,一千倍呀!
走路偏偏倒倒的滚地龙不得不柔性抗议道:“姐姐,若要人同情,获得怜悯,还不如拿一个破碗,提一根打狗棍,沿路叫道,大爷大妈,大哥大姐,行行好,施舍一点吧!”
青草香忍不住笑出声来,对呀,我扮叫花婆,你扮叫花子,我们姐弟搭伙乞讨,说不定这种生活也是令人向往的啊!
滚地龙突然反应过来,姐姐要把他也变成叫花子模样,他才不干哩,丢人,这么多半都是在蜜罐子里泡着,在牛奶养奶中洗浴,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为觅仙,成就一番事业而来,居然还要丑化成这样,丢死人了!
滚地龙拒绝道:“我说阿姐,你丑化自己也就罢了,为何非要让我出丑,以后怎么见人啦?不,宁肯舍命,也不舍面子!”
“好好好,依你行了吧!”青草香似笑非笑的样子,她的美目一眨一眨的,盯着滚地龙道,“没问题,除非我们分开走!”
“不是吧,你不要我这弟弟了?”滚地龙知道青草香在逼他就范,故作紧张地道,“姐姐,怕怕,山中有鬼,山中有蛇,山中有瘴疠之气,你忍心抛弃我吗?”
“你知道姐姐的心思!”青草香问道,“你给我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我们怎么可以走到一路,是何道理?”
滚地龙想了一想,也是!姐弟,父母也太偏心了吧,百姓就真的那么爱幺儿?母女,不可能,即便是童养媳就生育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孩子呀,不靠谱!其他关系,更不搭调!
“好吧,不做人就是了!”无可奈何的滚地龙还能怎么样,在青草香的精心妆扮下真的是像极了,如果还有能看出破绽的眼睛,一定不是人眼!
姐弟两一路走来,相互扶持,虽然有些艰辛,但还算愉悦,也偶有好心人恩赐,只是他们都吃不下这些恩赐的东西,便背着慷慨的恩人丢掉了。
他们转过一道山梁,一个中年人把挑子扔了又扔,还跃起来去踩箩筐,姐弟走到近前才发现,那人穿得还算讲究,面容上看也不像卖劳力之人,中年人见他们姐弟过来,便道:“要饭的,全赏给你们了!”说完,便独自空手扬长而去。
那中年人走了没多远,回头大声道:“绕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