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兄,不必用鼻孔说话,用鼻孔下面的哼气可以吗?”翻江鼠挖苦似地挑衅道。
滚地龙从翻江鼠身上脱下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他把双臂缩了进去,一边向冲天豹靠近,一边表演起来,嘴里也没有歇着:“有趣吧!”
“谁不会呀!”冲天豹看了一眼翻江鼠,“大肚子孕妇都能表演,有什么呀!”
果然在青草香和滚地龙的掌声之中,冲天豹斗气似地开始了卖弄。
他摇身一变,一支鹞鹰出现在人们眼前,而鹞鹰站立的不是树和地上,而是他那根引以为自豪的龙头拐杖之上。
鹞鹰扑腾扑腾翅膀,一阵轻松的鸟语传进人们的耳鼓:“谁见过如此美丽的羽毛,谁见过如此美妙的舞姿,谁见过如此动听的音乐?”
翻江鼠不以为然,故意刁难道:“堪称孔雀开屏吗,堪比凤凰涅槃吗,堪比百灵鸟的献唱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鹞鹰不予理睬,它仍然兴味正浓,它仰起脖子,喝起了太阳歌:“太阳,太阳,闪闪发光,迎接晨曦,送走奔忙……”
“你的天与我们的天不一样吗?”翻江鼠一听,指着天空道,“浪费时间,浪费表情,还是让我唱给你听,启迪启迪你那木鱼脑袋,什么才是真正的歌唱。”
翻江鼠爬上一棵树,拉着树枝弹奏起来,动作或快或慢,表情十分丰富,树枝形成的微风传递着优美的乐音,的确称得上娓娓动听,青草香和滚地龙都为之鼓掌。
他唱道:“太阳太阳,躲躲藏藏,昏天黑地,吞噬光芒,不必心伤,不必凄惶,鬼阴森森,无力闪光!”
奇怪,翻江鼠歌唱的声音并不大,却传来了大荒地的山谷回声,还伴随着爽朗的笑声,一时间,天空中乌云密布,魑魅魍魉熙熙攘攘纷纷登场,而且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凶狠异常,仿佛要扑将下来一般。
滚地龙见状,向惴惴不安地青草香跑过去,小声道:“阿姐,别怕,有我哩!”
“它们是你祖宗,还是你的帮凶?”鹞鹰看在眼里,他向翻江鼠飞了过去,在他的四周飞了一圈又一圈,逼近翻江鼠,怒斥道,“心思不正,伤害天下之民,可恶!”
鹞鹰飞回树上,仍然用树枝弹奏着,它刚唱了两句先前唱过的太阳歌,它觉得这样不妥,显得太过无能,于是,停住,换成另一首自编自唱的歌:“太阳公公哭丧脸,乌云相煎早已残,不算丢人又现眼,驱散妖魔光明还!”
说来奇怪,鹞鹰的歌声越来越靓丽,它努力地重复演唱着这首歌,太阳光努力地收复失地,空中充斥的魑魅魍魉形状纷纷逃离,仿佛样子也没有先前那么恐怖。
不过,并非没有争夺,有的,尤其是阳光喷薄而出之时,争夺还异常的激烈,光线一丝一缕地从乌云的缝隙之中穿透而出,形成一个个小洞,马上又被乌云堵住了,如是再三。
更为厉害的是,阳光与乌云的交锋之时,仿佛能感受到阳光的竭尽全力,厚厚的乌云拼命地封住天幕,如同铁板一般结实,韧劲十足,即便是有些扭曲,有些穿透,有些变形,即便被刺得破破烂烂,但始终是具有难以撼动的封杀之力。
偶尔有几缕微弱的阳光透过来,太柔弱了,仿佛带着拼死抵抗之后的喘息之声,似乎还带着艰辛的泪滴。
唱,都唱,青草香和滚地龙也加入了进去,形成了大合唱,他们反反复复地演唱,的确起到了鼓舞阳光发力的作用,仿佛能够听到乌云分崩离析的声音,声音是杂乱的,时而大,时而小,时而是局部的,时而又是大面积的。
他们演唱的声音越来越大,山谷的回声不仅在加码,而且声部越来越多,四个声部,八个声部,也许还多得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