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怀抱着青秧,满脸泪痕,策马只是向前冲,她在刚才的回头一瞥间,已经看到天茶被祖赫德的旋风斩击倒,心中顿时明白这次天茶凶多吉少,天茶临行前的托付让她更是心乱如麻。
“待会炮响,你带着青秧一路向西,不管前面有没有人只管跑,只要剑圣艾利欧格没贴上咱们,我一定不离开你半步!”
“要是被他贴上了呢?”小文担心地问。
“那你也只管跑!”大敌当前,天茶反而轻松了起来,难得的笑容让他显得不那么威严,却多了一丝亲切,他抚着青秧的头接着说道:“小文,有些事情我想告诉你。”
小文微红着脸说:“你说吧!”
“在华国的东边,隔海相望有一个岛国,叫做鬼本,又被称为被遗忘之国,他们圈养人类作为食物,操纵死者并奴役其身体,是我们华国的第一大敌。正一门作为道统领袖,除魔卫道自然是义不容辞,可是战斗难免伤及无辜,我在这些年跟鬼本作战,双手着实沾染了不少无辜者的鲜血。可叹我当时正意气风发,丝毫不知道收手。
那次我因为追杀一个血族伯爵,在江南的一个山谷中偶然结识了一位道友,呵呵,“孤烟出深谷,道侣正焚香”,我和她一起修行的那段日子,真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光。她那时劝我不要离开,我却没有听!”
小文黯然说道:“她后来是不是在护卫正一门的战斗中归天了?”
“是啊,后来鬼本的亡灵入侵山门,我执意赶回去救援,她担心我的安危,便跟我一起。那天我杀了多少血族?毁了多少死灵?可是杀戮再深,也救不回我的爱侣了!后来我萌了死志,可是我的师父却告诉我,在遥远西方的梵地帝国里,有一个叫做亚多尼雅的祭祀,他可以借助神力使死者重生!我这才延命至今。”
“小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罗格,如今你与我一同上路,我心中十分感激你的厚爱。但是……”
“哈哈!笑死人了。什么但是?”小文明明在流泪,却拼命大笑:“爱慕你这样的矮胖子?我疯了么?”
天茶仍然诚恳地说道:“小文,青秧虽小,却聪颖机敏,要是我有什么不测,我想你能否带他返回华国正一山门,将他托付给我的授业恩师仲达天师。”
小文怒道:“我虽是个女贼,却是个清白女子,你这样乱说我爱慕你,让我怎么见人?还让我万里迢迢帮你送人,怎么会有你这样没皮没脸的人!”
“……”天茶默然,但是他早已经静如止水,便洒然一笑,不再答话。把小文和青秧扶上马,整理好马鞍后面的行李。小文扭着脸不理他。
天茶他一掌击在马臀上,内劲运出,马匹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窜出老远,刚一落地,小文立刻催鞭,战马如箭矢般窜了出去。她几次想调转马头回去赴死,但是一看到小青秧就想起来不能让天茶白死,回去也只是添乱,还会累了青秧丢掉性命。
她本是个无忧无虑的女贼,高去高来,无牵无挂。却不知那天为什么发傻,偏要来罗格,想去西域逛一逛,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罗格会遇到这么多的强者,她又是火爆的脾气,三番四次惹了难以招架的人物,都是被天茶所救。天茶在罗格三个月,她每天看着他帮青秧穿衣,喂青秧吃饭,给青秧洗澡,把青秧拉屎,抱着青秧发呆……一颗心早已化在了这一股无微不至的柔情中了。
她知道,他宁可自己死了,也不愿青秧受一点伤,她没有别的能力,只能策马狂奔,只能为他做这么多。
也不知奔了多久,她的腿都麻了,渐渐的,她只觉得心也寒了,血也冷了,连脑袋都冻僵了,马匹也越跑越慢,只有怀里的小青秧还散发出一丝暖意,让她没有那么困顿:“为什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