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对于善读者,它就是一部“追踪摄迹,不敢稍加穿凿”的真实历史,是作者亲身经历的一段“离合悲欢,兴衰际遇”的真事。也就是说,这部作品究竟是野史还是历史,它的区别并不在于书之本身,而是在于善读和不善读之间。对于善读者,它就是一部真实的历史,对于不善读者,它就是一部虚构的故事。
在这里,石头进一步把自己的作品与一般的文学作品作了严格区分,特别肯定了其真实的一面,特别否定了其不真实的另一面;特别肯定了其具有历史价值的一面,特别否定了其娱乐大众的另一面。脂砚斋在这段文字后面批道:
事则实事,然亦叙得有间架,有曲折,有顺逆,有映带,有隐有见,有正有闰,以至草蛇灰线、空谷传声、一击两鸣、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云龙雾雨、两山对峙、烘云托月、背面傅粉、千皴万染诸奇。书中之秘法,亦不复少。
这个批语不仅肯定了此书确有其事的事实,还强调了隐事的方法多种多样,不拘一格。“笔如游龙,变化莫测”是脂批常用的一句话,这也是对作者笔法灵活多变的一种暗示。(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