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得到,他们不仅对他的经历和背景十分熟悉,而且对这份诗稿的价值和分量更是心知肚明,所以每一个人都以认真严肃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
为了避免断章取义之嫌,笔者就把这两篇序文和一篇跋文原封不动的抄录于此,以便于读者自己去体会其中的韵味和奥秘。
贵贤序:
雕虫篆刻,壮夫不为。然削木为鸢而能飞,所见者犹有鸢也;画龙破壁而飞去,所见者并无有龙矣。非削与画之争乎大小也,彼以人为之而其真不足,此以天为之而其神有余也。
宜泉先生久轻轩冕,溷迹樵渔,所作诗、古文,学者久奉为圭臬。余虽知先生大名,所恨未获亲炙。尝于友人箧中偶得其诗数首,骨力苍切,意味深厚,得汉唐作者神理而不袭其貌。其体物之细,赋物之工,其待以天而为之而神有余者乎?然终未窥全豹,殊成恨事。
去冬,张介卿持伊先大父遗稿命余为序,余见之如晤故人,如获珍宝。回忆廿载前所深嗜者,即先生诗也,何以前此求之不得,而今不期而获?或文字因缘亦有天作之合耶!又嘉张之孝思,不没先人之善,用垂家乘,亦今世所希也,是为序。
光绪岁次已丑
赐进士出身礼科给事中贵贤顿首拜序
延茂序:
诗以道性情,尽人知之矣。而何以诗人之集,汗牛充栋,不可枚举?求其于吟咏之内,具温柔敦厚之悃忱,不背夫三百篇之遗意者,曾不数见也。以是知诗固可以发抒性情,而性情之流露于诗与否,又未敢必矣。而宜泉之诗则不然。
宜泉隐下僚,淡于利禄,敦古处,好读书,与人相接,怡然旷然,即不以诗名,是真诗人也。当夫性往情来,辄自陶写,不拘何体,均有真意于其中。岁月既增,篇什遂富。余生也晚,不获亲其杖履,而耳熟能详,心仪已久。观其自序数言,知其用力于此事者,亦专且久矣。先生嫡孙张子介,惧其久而散失,将寿诸棃枣而问叙于余。余既喜宜泉之性情敦厚,曾于诵读其诗间恍惚遇之。而善承先志,不忍忘亲,即此一端,更可以见张子之孝思不匮矣。爰濡笔而为之叙。
光绪已丑
赐进士出身沈阳督学使者延茂拜序。
济澄跋:
诗者所以理性情,自三百篇迄,历代诸名家举不外是,然得其正者恆鲜。非诗之累性情,实性情之累诗也。
丁丑夏,获观宜泉先生斯集,叹曰:此正始之音也。昔所谓本真性情以发为心声者,其斯之谓与。至于先生学养之邃,性情之纯,家庭孝友之乐,往来酬答之殷,具见于诗。酝酿即厚,洗伐亦深,语虽和平而意则深挚。气归静炼,而笔实横轶,其一种冲淡之致,如不食烟火人语。
先生往矣!而读是诗者,犹相遇于几席梦寐之间也。今春先生嫡孙介卿先生,以诗将付剞劂,命列名卷末,爰勒数言,以誌景仰云尔。
光绪已丑季春
赐进士出身四品衔国史馆协修会典馆协修工部主事前翰林院庶吉士济澄谨跋
副护军参领衔内务府会计司主稿笔政德贵敬刊(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