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大人明鉴啊。”
“好啊,你个林大胡子,你敢打我,回去让我爹收拾你。”薛公子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可怜他在溺爱中长大,生长出老子天下第一的傲然,看到自己老爹和卫所人来往时那总旗的客气,就以为自己老爹官更大,今天请总旗下小旗帮忙是给他面子,哪里知道军队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禁忌,更何况是直属皇帝让人谈虎色变的锦衣卫。
“大人.....”林大胡子委屈地仰视着程羲和,此时无声胜有声。心中却万分窃喜,巴不得薛公子的叫嚷“回去让我爹收拾你”再大声些,口气再狠厉一些,自己好扮演被强权欺压不得已而为之的可怜小兵。
“得了,你也别装委屈。”程羲和威严地摆了摆手说:“林小旗,比较起他了你的罪责可是严重的多。生为军职人员,不仅公为私用,还擅自行动,还是越界行动。这三条够你受的。得得,我不想再听你辩解。我们还要赶路,回去自己向你们上司报告你们今天的行为,听候他们处理吧。赶紧滚吧。”
“是,是!马上滚,马上滚。”林大胡子心中一喜,这位百户大人虽然有居上位者的威严,但到底还嫩些。回去汇报是一定的,但要如何说,把握的分寸就掌握在自己手中了。自己和上司方总旗交好,到时把事情往轻里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就没事了吗?想必这些人也不会回头追问的。
“你可别耍心眼,我认识你们的刘得贵百户。倒时候一问起来他竟然不知道这事,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喽。”这时杜渊之掀开帘子,笑咪咪地来了一句,然后扫了一眼士兵们说:“你们可要监督他哟。”
“不敢,不敢。”林大胡子惊得浑身冒汗,慌忙招呼士兵们上马,拱拱手就带着他们狼狈而逃,一溜烟地跑没了影子。根本没有顾得上还在云里雾里的薛公子。
大家重新上路。程羲和和杜玉清坐进了马车。
程羲和有些疑虑,他不明白素来温和的杜渊之刚才为什么会对林大胡子这么严厉。
杜渊之叹了口气,对他说:“羲和,‘慈不掌兵,情不立事。’如果当严不严,心慈手软就会姑息迁就使之大错。这个林大胡子现在还是个小旗就敢公为私用,还越界行事,如果他以后再升职成为总旗,甚至更高职位呢,是不是就可以振臂一呼群起闹事?所以,我们虽然不能惩戒他们,却有义务提醒他们上司注意这样的渎职行为,防微杜渐。”
“噢,我明白了。”
“羲和,你有善心很好,但‘慈不掌兵,情不立事’后面还有两句话;‘义不理财,善不为官。’作为一名军官你还要分清人情和责任。对下属不能因为妇人之仁而坏了大事,对于犯人,即使出于同情也不要在明面上违反了规则,让人抓到把柄。“
“是,先生。”程羲和明白了为什么杜渊之坚持带着绳索,不肯让人给他解开的道理了。他这是在维护自己。
”晚上你们到我这里来,我有事给你们说。”
晚上,吃过饭杜玉清走出屋子。在寒冷和寂静中仰望着星空。天色灰蒙,星光黯淡,呈现出北方冬天天空特有的寂寥。明天就要到京城了,杜玉清心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清弟,看什么呢?这么冷的天。”程羲和也走出了屋子。
杜玉清默默看了一会,回头凝视着程羲和。说道:“大哥,你相信心灵感应吗?”她的身体半侧着,半边的脸隐藏在黑暗中,半边脸暴露在灯光中,她的明眸和红唇在阴影的承托下显得奇异地耀眼。
这样的杜玉清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神秘之美,让程羲和一下唇干舌燥起来,脑子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心灵感应?什么意思?是通灵吗?”
杜玉清摇摇头,又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