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踏伤家禽的事不是一两回了,而是每年都会发生的事情。这次还算好的,被他们当场给逮住了,大多时候连人的影子都看不到,早就逃之夭夭了。还有更可恶的人会在村尾故意踏伤鸡鸭等家禽,然后捡起来就跑,根本抓不到人。这也是村民怨气越来越重的原因。姚先生听了深表同情,还给画了图形告诉他们要如何改道。可解决办法找到了,钱却从哪里出呢?人工可以不计,但材料总是要钱吧。去年他们才修的祠堂,再让大伙出钱出力修路,不管你把目的说得再天花乱坠,恐慌也会怨声载道了。村长昨天发愁了一个晚上呢,如今钱的问题一下就有着落了,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村长自然喜不自禁,杜老爷真乃他们村里的贵人哪。不仅帮他们解决了族谱的困惑不说,还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多的福气。
所以到杜渊之一行要离开村子的时候,村长带着老老少少来送行,还往她们马车上塞了好些土特产,这个老人不好意思地说:“自家种的,别嫌弃”,那个大嫂笑着说:“是我们自己采的,不值几个钱”。七七八八的东西,米、香菇、茶叶、贡菊,塞满了一整车。乡村人朴素的感情感动了杜渊之一行人,最后杜渊之又让常胜硬塞给村长几两银子才作罢。
离开了村子,季敏和吴贵显骑马快步赶上耿其峰,季敏低头说道:“三叔,我和三师兄就不和你去歙县了,我们想直接回金陵。”
耿其峰正跟杜渊之道谢。这次能够顺利脱身,他对杜渊之充满了感谢。正在说话间就被侄女突兀地打搅了,心里顿时不快。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知礼数,没有看到他在跟人说话吗?但转头看见侄女的模样,心中一软,就没有再计较了。
一个晚上被关在柴房里,季敏变得憔悴许多,不复有往常的飒爽意气。耿其峰叹了口气,后退了两步对季敏两人说:“敏囡儿、显三,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处理的方式不对,你们咽不下这口气,我也不想多说,以后你们成熟了自然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季敏默不做声,低着头垂着眼帘,显然不以为然。吴贵显则干脆扭开了脸,连一个字都不愿意对师叔说,昨天他当众被侮辱时师叔愣是一个屁都没有放,如此懦弱胆小怕事,现在又来语重心长做好人算怎么回事?枉为他有这么好的武艺,有什么用?!
咦,他前方不正是昨天从后边袭击他的家伙吗?顿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小子,你等着瞧!他他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常胜,一副恨不得要将他吃了的模样。
常胜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转过身来就面对上这样一副桀骜不驯阴冷凶狠的眼神,他满不在乎地笑道:“怎么,不服气啊?”
“背后偷袭算什么好汉,有种一对一单打独斗。”吴贵显咬牙切齿地说。
“好啊!单打独斗就单打独斗。”
吴贵显一愣,他刚才只是随口说出的狠话,显然没有想到常胜会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犹疑地说:“你说的?”
“我说的。”常胜平淡地笑着说。
“现在?”吴贵显几乎兴奋地要跳了起来,他握紧了拳头,恨不能立刻跳下马来把对方痛宰一顿。
“现在?你想村民再冲出来把你们围起来啊?”常胜嘲笑地说,抬手指了指前面的一片树林,“那里有快空地,就在那吧。”
“那我们在哪里恭候了,不来的人是王八蛋。”吴贵显迫不及待地说道,言语也客气了一些。他见常胜答应得这么痛快,担心对方使诈,想先过去查看,又怕对方只是诓他借机想溜走,就想用言语拿住对方。
“男子汉一口吐沫一个钉,说话算数。”常胜乜斜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像大人对孩子说话似的保证着。
吴贵显心满意足了,朝师叔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