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万俟正武膝下原有两子一女,皆为已过世的王妃所生,大概是一生杀孽太重,长子和次子在幼年相继去世,只余下一个幼女。
每年的这个时候,万俟正武都在庭院赏花。
说是赏花,却只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桃树,而此时正值花期,灼灼桃花满枝头,端的是艳丽无比。
一阵清风拂过,花瓣缤纷飘落。
花瓣随风而舞,落到了坐于不远处亭子里的万俟正武身上。
万俟正武有些失神了,低低沉吟道: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只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念完这首诗,已是神情悲戚,眉眼颓然。
忽而一人走入庭院之内,叫了声王爷。
万俟正武好像没有听见,依旧失神,直到那人走近又喊了一声,万俟正武才回过神来,收敛了神色。
“先生何事?”
那人粗布青衫,头上扎着一块角巾,瞧上去病恹恹的。上前一步微微躬身道:
“王爷,皇帝已经对我们有所动作了。”
“哦?这么快?我以为至少还要个几年。皇兄啊,你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么?”
万俟正武略感意外,不过仍是不起波澜,说话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旋即又对那青衫男子说:“先生且坐下慢慢道来。”
那人也不推辞,坐在了万俟正武对面,万俟正武又给他倒上一杯茶。
“刚刚收到探子密报,上燕陆家堡即将被满门抄斩,陆江河已身死凤鸣城,系血宗所为。不但如此,还给您泼了一身脏水。”
万俟正武听到此事和自己扯上关系,显得兴趣十足。
青衫男子便继续说道:“天机府查出一封谋反信,这封信正是从我们镇安王府寄出去的,上面有王爷您的大印,如今信落到了皇甫光彦的手上,皇甫光彦已经去过未央宫,想必已经交给了皇帝。”
万俟正武冷哼一声,不屑一顾。
“呵,这是在向本王施压吗?就这么急着想要本王造反?无妨,他这一步棋只是拿陆家堡开刀而已,对我们并没有太大影响,一切照计划行事即可。”
“不过这个奸细还是得揪出来才行,不然哪天又给咱们背后来上一刀。”
“自从四年前玄武卫的犬神暴露之后,府上一举抓出十余个奸细,为了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还真是下血本啊。”
“王爷可还记得四年前郡主提到过一个帮她寻得血炼草的少年?”
青衫男子突然问及这个问题,万俟正武不知其何意。
“自然记得,我的命也算是那少年所救。若是没有那血炼草,我早就毒发身亡了。先生提此事作何?”
“几天前,郡主偷偷跑去了上燕北境找那少年,我便派人暗中跟随,不曾想那少年已经离开了,却找到了他生活的地方,发现他可能和霍庸有关系。”
万俟正武眉头一挑。
“霍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