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强烈的愤怒,但表面上仍客气的说道:“尚将军别来无恙啊!”
尚婢婢轻蔑的看了看忽律,然后回应道:“老夫一向还好,如果你们不来,也许这一辈子都会过得不错。”
“尚将军,我们此次前来想必你已经知道原因了。不知大唐的细作将军是否已经擒获了?可否现在就交给我带回去?这样一来你我双方就能避开一场刀兵之灾,对你我二人乃至河湟百姓来说都是一份功德。”
“功德?忽律先生帮着尚恐热在青藏与河湟之地动辄兴兵作乱,多少百姓丧生于你们铁蹄之下,难道先生认为自己还有功德吗?”
“如今吐蕃上上下下混乱不堪,我家主公以天下为己任出兵平乱、安抚朝野,怎么到了尚将军口中我们反倒成了兴兵作乱之人?难不成吐蕃的国势要靠尚将军这样的闲云野鹤来维持不成吗?”
尚婢婢被忽律这么一说,心想自己作为吐蕃贵族和封疆大吏,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吐蕃内部战乱不已却毫无作为,不由得既悲愤不已又羞愧难当。于是他只好转换话题说道:“既然先生说过只要我们交出大唐细作就愿意罢兵言和,那么还请先生不要食言啊。”
忽律冷冷的盯着尚婢婢,口中却朗声说道:“这个是自然。就请尚将军把大唐细作交出来吧。”
尚婢婢听到忽律的话心中又生出了一丝动摇,他再一次考虑起了要不要把大唐的使团人员交给忽律。拓跋怀光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于是连忙冲着忽律说道:“请忽律先生先退军十里,好方便我们把人带出来,同时也让我们看看先生的诚意。”
忽律冷笑了一声,他知道战场之上军队阵型的任何一次小小的变动都有可能会引起士兵们的混乱。如果这时候敌人趁机发起攻击,则自己的军队很有可能会就此溃不成军。此时城楼上的张淮深与仆固俊也不由得为拓跋怀光的这个提议暗自叫好,同时他们也心知以忽律的城府自然不可能会后退,战斗即将开始了。
果然,忽律冲着身旁的尚塞飞使了个颜色。早已按捺不住的尚塞飞立刻大声吼道:“老匹夫,既然你不知好歹,我们就没必要跟你在这里废话了。弟兄们,随我杀进鄯州城,攻!”
话音落下后,尚塞飞与尚吞云就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向尚婢婢的队列冲了过去。尚婢婢迅速退回了城中,拓跋怀光则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的慌乱。等到尚塞飞与尚吞云接近之时,他才猛的挥了下手,身后的步军走出了两列,举起了手中的盾牌。他们的盾牌是特别制作的,上面刷了一层银粉,于是盾牌就将强烈的阳光反射到了正在冲锋的尚塞飞与尚吞云的士兵的脸上,照的他们一时之间根本难以睁开眼。趁着对方略有混乱之时,拓跋怀光猛的举起了长枪,大喊了一声之后便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发起了冲锋。
对方用盾牌反射阳光这一招着实让忽律吃了一惊,他不禁为自己的大意而自责不已。还好他看到拓跋怀光领着军队正是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发起了冲击,于是他连忙令左右挥起了大旗。尚塞飞与尚吞云原本只想大杀一场,但是看到令旗后却也不得不立刻引兵后退,将忽律的中军暴露在了拓跋怀光的面前。此时城楼上的张淮深看了看仆固俊,仆固俊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走下了城楼。
拓跋怀光亲自带领着军队直冲忽律的中军,兵锋强劲根本无人能挡。即将杀到忽律面前时安景突然出现在了他的前面,二人随即便酣战了起来,整个队伍的冲锋也就这样被渐渐遏止了。忽律看到这一幕,便令身旁的人再一次挥起了令旗。原本正在后退的尚塞飞与尚吞云立即止住了退势,反而领兵直插拓跋怀光军队的尾部,截断了他的军队向后撤回城内的退路。随后他们便把拓跋怀光紧紧的围在了中间,三路大军一起向他发起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