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尚歆瑶听着外面的刀兵声越来越近,她挣扎着跪倒在饶安公主的身前,眼含热泪的说道:“公主殿下,我求你带着我的孩子赶快离开沙州吧。去找淮深哥哥,一定要把孩子带给他。”
说完这话,她便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支短剑,随后又说道:“念越姐,你带着公主赶紧走吧。我是走不了了,在这里为你们挡一阵子。”
饶安公主立即大哭着说道:“不行不行,要走我们一起走,要留我们一起留。大不了死在这里,死有什么可怕。”
“不行,公主殿下,你要照顾好我的孩子啊,你快走吧,求你了。”
就在这时十几名凉州军士兵已经从后门冲了院子,听到屋内又婴儿啼哭的声音就径直闯了进来。当他们看到满屋子女人的时候,眼睛里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目光。年老的妇人们毫无畏惧的冲了上去,与这些士兵们争夺在了一起。几名士兵想冲过来抓住饶安公主,却正好被尚歆瑶的短剑给刺倒了两人。
剩余的人见状红着眼继续冲了过来,张念越立即持剑上前与他们对战了起来。拼杀中为了保护饶安公主和孩子,尚歆瑶用身子挡住了一名吐蕃士兵的刀。鲜血瞬间便染红了她的衣服,她挣扎着站起了身来想继续保护自己的孩子,可随即便又倒了下去。
张议潭和吴安正这时杀了进来,与张念越联手将闯进屋内的凉州军士兵们杀了个精光。随后张议潮和洪辩大师等人也一起退了进来,手持着兵器立在门口与冲进院子来的吐蕃士兵们对峙着。当他们看到张念越将尚歆瑶抱进了自己怀里的时候,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饶安公主抱着孩子蹲跪下来,看着奄奄一息的尚歆瑶说道:“歆瑶姐姐,你别担心,只要有我在,孩子就不会有事的。”
尚歆瑶用尽全身力气睁开了眼,轻轻的触摸了一下孩子说道:“等她长大了,你一定要告诉她妈妈有多爱她。还有,帮我照顾好淮深哥哥,好吗?”
饶安公主痛哭着点了点头,口中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尚歆瑶又望着张议潭和张议潮说道:“爹爹,叔父,歆瑶不孝,不能伺候你们了……”
张议潭尽管咬着牙,但眼泪还是顺着他的脸庞滑落了下来。洪辩大师放下禅杖来到了她的身前,为她念诵了一段经文。饶安公主一直呆呆跪在地上,怀里紧紧的抱着孩子。张念越早已哭红了眼睛,她轻轻的把尚歆瑶放到了地上,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剑来到了张议潮的身旁。
城中的喊杀声不时的传了过来,尚恐热却已经来到了张家的院子里。他看着张议潮,好一会儿后才叹了口气说道:“你就是张议潮?”
张议潮点了点头。
“我就是尚恐热。今日你大限将至,这一会儿还有什么话说吗?”
张议潮苦笑了一下,朗朗的回应道:“人固有一死,我并没有什么话可说。今日是我张议潮败了,但河湟百姓们一定能够打败你。”
“张议潮,你果然是个人物,死到临头还能如此的冷静。你口口声声说要让河湟百姓们安享生活,可你现在看看,有多少百姓因为你们而惨死,有有多少百姓因为你们而家破人亡!这就是你所说的太平盛世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归顺大唐吗?”
“尚恐热,百姓们之所以愿意拼死抗争,不正是因为你们残暴无比、嗜杀成性吗?我们已经等了几十年,可曾等到过好日子?可曾享受到过不受欺压,不受盘剥的日子?既然等待已经难以改变,那我们只有拿起刀剑拼死一搏。大唐是我们的家,我们一定要回家去。”
“可惜你们现在哪里都去不了了,你们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在我这里,输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