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的打断了他道:“慕容王爷不用担心,有怀光在这里谁也不能再伤害你。”
河对岸的仆固俊拨开了身前的盾牌兵,冲着拓跋怀光大声的喊道:“怀光,我是仆固俊啊,还有淮深也在这里。大半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慕容铎一听仆固俊原来认识拓跋怀光,而且听语气双方似乎还很熟悉,心中的不禁再次担忧了起来。迁禄这时似乎察觉到了双方气氛中的异常之处,于是故意说道:“拓跋将军,如果带走我们让你很为难,那就不妨把我们交给对岸的叛贼们。这两人武艺十分精湛,我不想将军会为了我们大王而伤了自己。”
拓跋怀光听完后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但片刻之后他便往河边走了两步,然后大声的喊道:“原来是回鹘的仆固将军还有沙州的张将军,一别却有大半年了。多谢两位的记挂,怀光至今过得不错。”
张淮深听完这话觉得很别扭,于是便平静的回应道:“拓拔大哥,仆固大哥一直很想念你,早就说要去看望你,但却为尚恐热所阻而难以成行。今日我们兄弟在这里重逢,真是天意,上天都在眷顾我们兄弟间的深情。”
拓跋怀光听后脸上表情明显的有了些改变,但片刻之后他便再次恢复了冰冷的表情说道:“多谢张将军和仆固将军。今日怀光奉命前来送慕容王爷和迁禄去见我家大帅,所以恕不能将他交给你们了。”
仆固俊听后大惊,他提高了嗓音说道:“怀光,慕容铎和迁禄罪恶深重,屠杀了无数的穷苦百姓。这种人是死有余辜,尚婢婢将军怎么可能会愿意见他们?”
慕容铎立刻走到了河边喊道:“放屁!我们是奉吐蕃国宰相尚恐热之命率军前来剿灭你们这些叛贼。明明是你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此刻却敢在拓跋将军面前恶人先告状,真是不知死活。”
拓跋怀光这时摆了摆手说道:“两位将军,怀光也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事情恕我不能接受。”
仆固俊听完后心中甚是焦急,他刚想再次劝说却被张淮深给拦住了。张淮深看着拓跋怀光,继续平静的说道:“既然怀光有军令在身,我和仆固大哥自然不会阻碍。我们俩也正好早就想与你重聚,待你忙完了手中之事随时可以来甘州找我们。到时候我们兄弟三人再一起喝酒唱歌,好好的耍它一耍。”
拓跋怀光冷冷的回了句:“多谢两位将军了。只是官贼不两立,怀光身为吐蕃鄯州节度使属下将领,不敢与叛贼交往,还请两位见谅。今日看在两位退却的份上怀光就不再与你们过不去,但下次再见到的话我一定不会再手软,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这话拓跋怀光便大喝了一声,率领着大军押着慕容铎和迁禄离去了。仆固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非常的郁闷,他猛的将手中的刀掷到了地上,生气的说道:“怀光这是怎么了?这还是我们认识的拓跋怀光吗?居然说我们是叛贼!”
张淮深连忙拉住了他,低声的说道:“仆固大哥,你先别着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否则拓拔大哥不会这样子对我们的。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尽快稳住肃州和甘州的局面,然后再派人前去鄯州打探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甘州在我们的手中,就能随时与鄯州联系了。”
仆固俊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淡淡的说了句:“也只好这样了。原以为有了怀光这样的正义之士在,我们对抗尚恐热就有了更大的信心,没想到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大军回师甘州的路上张淮深和仆固俊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两人没有说话,甚至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在心中两人都回忆起了与拓跋怀光一起在河湟的大地上纵横驰骋时的愉快,但当再想到未来的种种不确定之后,两人都不禁叹起了气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