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短暂得仿佛就在眨眼之间。当我再想静静地看看熟睡中的马艳丽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悄悄地泛出了鱼肚白。
我准备现在就走,不等马艳丽醒来就走。我不忍心再看见马艳丽面对我离开时止不住的泪水,我宁愿把她此刻如婴儿般熟睡中安详的表情永远地留藏、封存在我内心的最深处。
如果两个人注定要分离,又何必当面说万千句道别,让我看她凄凄惨惨、泪流满面的容颜呢?
我悄无声息地收拾好行李,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马艳丽,在她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就悄悄地拉开门走了出门去。
艳丽,亲爱的朋友,我走了,请多保重!
清早的风一如昨晚的风,还是那么清新凉爽。清晨的花香一如昨晚的花香,还是那么沁人心脾。只是早晨的人已不是昨晚的人了,她已迈过自己人生的一道门槛,决心向着更远的地方走去。
路,就在我的前方,我不会迟疑,我不会犹豫。
我找到一处公用电话亭,给马教授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已认真考虑过并接受了他的推荐,我对此表示感谢。马教授听我这么说,乐呵呵地嘱咐我要跟着陈博士好好地干,不要辜负他的期望。我又告诉他昨天晚上马艳丽一直和我在一起,现在正在旅馆客房里,睡得很香。马教授听见这件令他意外的事,显然收敛了笑容,我在电话里就能听出来。我没有敢告诉他我们昨晚喝酒的事情,他的家教一向很严厉,我何必要让他们为这件小事争执拌嘴呢。当马艳丽回到家时,她的酒气一定已经过了,只要她不主动说(她当然不会说),又有谁知道呢?就让这件事成为我和马艳丽之间值得回味的一个秘密吧。
之后我又给陈大为打了电话,告诉他我的决定。电话那头的陈大为显得特别兴奋,立即告诉我,他已经吩咐裘干事安排好了我的整个行程,并且安排好了我到达目的地后的一切事宜。听着陈大为电话那头精心的安排以及他出乎我意料的兴奋的语调,我原本高悬在半空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或许此次行程未必有我原先预料的那样困难,或许陈大为这个我有些反感的人正如马教授说的那样其实不是个那样让人讨厌的人,他会重视他选定的并且经过马教授推荐的这个新助手。我这样期待着。
陈大为做事果然凌厉,我刚搁下电话不久,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在我身边嘎然停下,一个穿着深色制服留着平头的年轻人从驾驶座上钻了出来,我依稀记得他就是前天晚上一起会审我的那几个干事之一。
“戴小姐,陈主席吩咐我来接您。”他几乎一路小跑地冲到我面前说道。
“您是……”我需要确认一下。
“我姓裘,神委会干事,您可以叫我小裘。”
“原来您就是裘干事。”
我前脚刚上车,后脚就发现汽车已经风驰电掣般地驶了出去。
我看见汽车左转右转,转上了去机场的高速公路,奇怪地问道:“我们不是去见陈博士吗?”
裘干事说道:“陈主席很忙,前天晚上和您见过面以后,连夜就赶回基地了。他不在这里。”
“基地?”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
“是的,我们现在正是准备乘飞机去基地。”
“基地是什么地方?”
“神委会的所在地,到了那里您就知道了。”
“离这里很远,是不是?”
“的确有点距离。”
“您没有和陈博士一起回去?”
“陈主席吩咐我在这里等您。”
“等我?为什么?难道他知道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