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廉的脚底升起,并快速窜上他的大脑。死亡还未来临,他就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危险气息。
牛轲廉本觉得许秀才死状很惨,现在他满脑子想象出来的,自己的死状定然比许秀才更加惨。
他开始惊恐起来,内心惴惴不安。死亡已经逼近他了,想逃避是不可能了,之希望能死得快点,不要太痛苦就好。让他像侯老爹那么咬舌自尽,那是不可能是,他做不到。
明知道这是一条通往死亡之路,他却无法中途逃跑。马车外,那些守卫包括车夫,都是顶尖高手,他休想逃离。此刻,他好羡慕楚天阔高深莫测的武功,但凡他能有楚天阔一成武功,他就能逃之夭夭了。
就在牛轲廉心乱如麻、胡思乱想间,相府已经到了。
车夫扶着相爷下了马车,牛轲廉恍惚间见到,相爷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又或是他看错了,总之他惊得根根汗毛竖起。
两人进了相府后,相爷仍是一言不发,迈着快步往书房而去。
牛轲廉想象中的相爷暴虐并没有到来,他有些摸不着北。莫非,是他判断失误?
难道说,相爷一心对付楚天阔,没有留意到他的异常举动?是他太敏感了吗?
回来的一路上,他满脑子都在思索这件事,以为到了相府,相爷会命人拿下他。然后,开始对他的虐待与残害,以发泄心头之怒。
事实却相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显得风平浪静。他觉得这不过是表面上的平静,并没有放下心里的负担。
牛轲廉站在原地目送相爷走远,直到离开了他的视线,并没有巴结讨好地跟随相爷而去。
他当下回了自己房间,拿到他窝藏的那件金丝软甲。金丝软甲是相爷让他拿去丢掉的。他自己留了个心眼,把它藏了起来。当初,相爷十分信任他,并不知道他违背了相爷的意思,自己擅作主张胆大包天地把金丝软甲藏了起来。
而此时,金丝软甲成了一块烫手山芋,一一旦被相爷发现,恐怕他就不是活活被打死那么简单了。相爷会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放了他的血。
越思越想越慌乱,牛轲廉想着趁此时逃离相府,天大地大,总有他的容身之处。
决意要逃离相府,他赶紧开始收拾东西,把一些金银细软,连同金丝软甲放进包袱里。收拾完,刚想带着包袱逃离相府,突然又折了回来。
他忽然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带着包袱离开是极其不明智的。带着包袱目标大,非常显眼,难免会被撞见了,到时被拦下盘查询问怎么办?
万一带着包袱被抓住呢?他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若是不带包袱离开,比较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与怀疑,成功离开的概率大些。
对他来说,命肯定比财物来得重要,命都没了,再多钱财也花不成了。
为了活命,牛轲廉便放弃了许多古董名玩、金银财宝,只是把平时积攒下来的银票揣进兜里。究竟带了多少银票,他也来不及数,只觉得数额挺大,以后省吃俭用的话,应该够他下半辈子的花销了。
他只恨自己不早点决定离开,现在才决意逃离,恐怕有些晚了。现在,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躲过这一劫?虽然晚了,他还是得放手一搏。如果他能胜利逃出相爷的魔爪,等待他的将是全新的生活。
银票轻便易携带,怀里揣着那么多银票,外表却是一丁点也看不出来。然而金丝软甲呢?他怎么把金丝软甲带走?若是塞在怀里,一看就是鼓鼓的,很容易让人察觉。
可是,金丝软甲他无论如何都必须带走的。这可咋整?想了想,他决定将金丝软甲穿在身上。
俗话说得好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