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嗨!阿甲工头你何必瞧不起自己?要我说,这鲁工头也没啥能耐啊!不就是生了两个漂亮闺女,攀上了胡老板吗?这开山采矿的事,来闯荡北荒的谁不懂一点?真正动手又不是他,不还是矿上这两千多劳工?”
阿甲连忙点头赞同:“对对对、兄弟你说得都对。所以我也不敢闲下来,有这功夫就到矿上去了解,从怎样勘察矿脉走向、到怎样破山取石,以及凿开石壳、采取玉芯,多多少少都学会了一些。”
“哟?没看出阿甲工头这好学奋进的劲头,放在过去,指不定还能考个状元啊!”
“取笑了取笑了。”阿甲傻笑着答道,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嘛……我在矿上所见,就是有些替劳工们辛苦。”
护卫们安静下来,听阿甲继续诉说:“大家伙都明白,咱们吃的都是辛苦饭、挣的血汗钱,这不通笔墨句读没关系,不还有一身气力吗?北荒这地界天寒地冻,咱们兄弟几个关上门窗喝酒吃肉,过得是挺痛快的。可是那些劳工,没床没铺,直接将地面铲平,铺上一张破毡,一个个挤在一块、相互取暖,这样晚上才熬得过去。
咱们看在眼里不说什么,可心里头总觉得不是滋味。我从南边来的路上,就听说柱日青玉如何如何金贵。可这到头来挣到的钱,都到什么人手里了?哥几个天寒地冻杵在这守门,挣到手不也是那几张破票子吗?”
有些话不说则已,一说则如江河决堤滔滔不绝,阿甲都不相信自己的口才居然会这么好。说着说着,眼眶泛红、垂泪欲滴,就连周围几个护卫听了,都觉得心思沉重、叹气连连。
一旦把话说到心坎里,对方自然就会打开心防,护卫们拍着阿甲的肩膀安慰道:
“听见工头这么说,我们兄弟几个也算是安心了。阿甲工头你跟胡老板走得近,要是能够替咱们兄弟美言几句,好歹能离开着破地方也行啊!”
阿甲摇头摆手:“兄弟啊,你们还不明白吗?眼前这状况,我就算说破嘴皮子也没用呀!要是不争回属于咱们自个儿的,那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