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二十师吗?”钱进本不想问这个问题,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一定要离开!”孙玉民说这句话很坚决。
陆曼走时,他没有挽留,这是因为他想从现在就和以前的一切做个了断,把缠绕着他的这些羁绊全都一一斩断,让他能毫无牵挂地随着她走入那条光明大道。虽然一段时间内,她会误解自己,但是这是自己破茧重生的必然阵痛。
“那嫂子她……”
“总有一天她会明白我的。”孙玉民看向窗口外面,那条烟雾迷矇的大江正奔流不息地直往前方。
钱进和傻熊都不会知道,孙玉民此时此刻的心情正如那条大江一样,澎湃不已。
按照孙玉民的意思,钱进回去之后即刻提现以前没花费完的钱款,并且开始转移一小部分德式武器,包括:马克沁两挺,捷克式八挺,中正式一百支,手榴弹二十箱,德国原装二十响镜面匣子三十支,子弹各备足十个基数。
准备这么多武器弹药,是因为孙玉民估算了一下,如果他真的要走,至少有六七十个兄弟会跟着离开。这么多人在一起,如果没有些武器防身,让人欺负了都没地说理去。
至于傻熊,孙玉民只是让他把自己的想法同董文彬、林原平包括张小虎在内,同他们说一下自己决定。去留或者是另有打算都让他们自己去决定。
周善军也听到了他们的话,托付钱进一定要把戴存祥带过来。这些天和孙玉民的相处,使这个“兵王”小伙子更加尊重这个师长,爱戴这个师长,现在既然已经作了一起走的决定,他当然会毫不犹豫地跟随。
小丫头是一个人回来的,她没劝回来陆曼,只代为转告孙玉民,不管他以后做的什么决定,一定要以这个国家为重,要以百姓为重。
连着三四日,陆曼都没有再迈进医院半步,一时间孙玉民发现自己居然有点不适应,她在的这段日子里,真的让自己犯上了依赖症。
既然已经成这样了,孙玉民索性决定加快自己决定的些伐,约谈了主治医生和院长,把自己想回家休养的决定告诉了他们,让医院尽快给他办理出院手续。
他这个要求一提出来,让两个平时见惯了老赖高官的医生院长,一时没反应过来。
孙玉民是老蒋亲批用飞机从郑州拉到武汉来救治的,现在虽然大为好转,但是仍未痊癒,冒然出院风险太大。
院长和主治医生苦劝无效后,便把这件事情往他们的上级军政部医务署报告了。
很快陈布雷就得到了消息,他这段时间忙着给徐州会战、兰封会战做汇总,每天忙得昏头转向。以至于陆曼已经回家好几天他都不知道。
他搞不懂这个乘龙快婿是怎么想的,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他居然还自己往外推。
虽然自己很喜欢这个小子,他的一些行为也很合自己胃口,可毕竟还是年轻人,许多事情还是要自己来提点。
带着这样的想法,陈布雷带着秘书赶去了军医院。
一进病房门就发现了不对劲,孙玉民已然换下了病号服,在小玉英的帮助下正在试穿便装。小丫头很调皮,她不断地在取笑孙玉民:“哥,你看你胖成了啥样,我按你以前的尺寸帮你做的衣服,都穿不进去,你只能不穿衣服出院了。”
“没你说的那么离谱,你看这不是穿进来了吗?”他憋着气,好不容易把西裤给挤了进去,却怎么也扣不上腰上的扣子,嘴里还不停地说没事。
“你们打算闹什么呢?”陈布雷的脚步声很轻,他进来时两个人都在专心致志地整衣服,完全没发现病房多了个人,直到陈布雷出声。
“岳父,您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