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习俗严格,按照日子所算,今日则为二七,虽不用烧纸,却要去坟前祭拜,逝者死后,至亲要为逝者戴孝七期,每隔七日为一期,戴足四十九日方可摘除,戴孝期间男不剃头,女不胭脂,不可大笑,不可嬉闹。
叶玲又是足足睡了七日,这七日比之前的七日还重,连屎尿都不能自理,这日清晨却自动醒来,醒来时与正常人无异,只是看到官泽时也如睹无物,拿起地上的香烛慢慢向墓地走去。
“玲儿?”官泽追上,一把拉住叶玲:“你醒了?你说句话啊,别吓哥啊。”
叶玲面无表情道:“我没事,我去看看娘。”
“玲,你相信我吗?”
“信!”
“那你再别那么大哭了,哭坏了身子,六婶也会心疼的,你只要不哭,今晚我就带你去报仇!”官泽目有精光。
“真的???”叶玲那苍白的脸色听闻此话,滕然升起一片潮红,或许是激动所致。
“真的,东西我都已备好,就等今晚动手了。”官泽把叶玲又拉回瓜棚,让她看棚外放着的四大桶火油,散发着火油特有的浓重刺鼻气味。
“火油??”叶玲纳闷的抬头望向官泽:“你要去放火?”
官泽笑而不语,拉着叶玲去坟前祭拜,这七天的吐纳已让官泽身体有了变化,这些日子总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那一身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一连两晚上,回城偷了不少火油,还偷了一辆拉粪车。
叶玲真的不那般大哭了,在坟前轻轻抽泣着,香烛燃尽便与官泽返回瓜棚,虽不再昏睡,却痴傻般坐在棚外的石头上,也不说话,只是望向空中那密布的乌云,那云也不知有多厚,竟能完全遮住阳光,正值晌午却天色昏暗。
官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准备着晚上的东西。
张府,张二鹏每日撅着屁股,那孙郎中每天都来为张二鹏换药,本应早就愈合,可是这淫贼不知又犯了什么邪疯,这日丫鬟进来送饭,把丫鬟按倒要强行欺辱,岂料那丫鬟已是有夫之妇,见少爷如此,竟以死相逼。
而张二鹏哪管那些,还要强上,结果那丫鬟一把抓住了张二鹏裤裆的玩意,用力一扯,把那已经块愈合的伤口又撕裂。张二鹏嚎啕大叫。引来两个狗腿子,一顿乱刀捅死了丫鬟,把尸体送回丫鬟家中,并告知其家人,这丫鬟偷盗府上金银,被发现后自刎,留下五十两银子当做丧葬费便逍遥而去。
丫鬟家男人叫向鸿,在一家粮坊做工,一身的肉疙瘩,最近脸上总是喜笑颜开,逢人便说自己要当爹了。
这天晌午,向鸿刚下工,嘻嘻哈哈的与几位苦力说着什么,突然跑来一男子,脸色难看,跑到向鸿身边低声言语几句便转身跑了。
向鸿连上身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只穿了个干活时的短裤狂奔回家。
此时家中已挂上白布,左邻右舍都在帮着忙乎,那丫鬟的尸体就被摆在正门口,身上的血还在流淌,此时平摆着尸身,已能看出那微隆起的小腹。
“瑛子!!!!”向鸿一声凄惨呼唤,差点昏厥过去,问清状况后就提了把刀要去张府问个明白,被众多街坊死命拦下。
向鸿嚎啕大哭,摸着妻子略微隆起的小腹,一尸两命,任谁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老丈母娘已哭昏几次。
夜,三更天,空中别说月了,就连星星也看不到,乌云遮空已一日,此时竟刮起风,也算得上是真正的月黑风高。
城中安静之极,连狗都熟睡。
唯独向鸿家火烛旺盛,向鸿满眼通红,穿了件黑衣裳,悄悄溜了出去。
官泽蒙面,把叶玲用大麻袋套着,只留两个小孔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