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四尺重剑,使出纤细如针的剑气。从这一点便足以看出,他的内力已经到了轻重自如的至境后期,比起陆羽刚刚达到至境的内力,强了不止一筹。
而且,他的身法也让陆羽大开眼界。原本史朝义的武功以刚猛见长,身法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但刚刚他移动到那两名被点中穴道的护卫跟前时,陆羽恍惚之间居然没怎么看清他是怎么过去的。再加上之前他能在放倒两人后的刹那间便来到陆羽的背后,又没让陆羽听到一点声响,可见他的轻身功夫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陆羽原本觉得,史朝义有军务在身,武功怕是不得不被耽误了,但如今看来,显然并非如此。
“哈哈,陆兄弟谬赞了,不过是战场上摸爬滚打练出来的,没什么了不得的!”史朝义这样说着,但语气中却不无得意。说完,他又面向李系,郑重地拱手道:“殿下,末将史朝义,是三镇节度安禄山大人麾下的游骑将军,如今奉了作为安大人的代表进京述职,这几日正在等候陛下的召见。”
一听到安禄山的名字,李系的神情顿时一变,不过也只是略显惊异而已。他点了点头,颇为赞许地说道:“难怪安大人那么受皇祖的器重,连史将军这样的豪杰都能为他所用,他的风采定然非凡啊!”
“多谢殿下夸奖。”史朝义笑了笑,瞧上去很是欣喜。
瞧着他们俩的模样,陆羽也不知他们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过他也不在乎。来到两人近前,他指了指周围的长椅,冲着两人说道:“殿下,史大哥,你们倒是坐呀!站在那里干什么?”
“说的是!”李系立刻便坐回了座位。
但史朝义却没有入座。
不仅如此,他还收起了笑意,神色凝重地望着陆羽,然后说道:“陆兄弟,人生的大好光阴,你就打算浪费在这里了是吗?”
陆羽一愣,而后脸上升起一丝不悦:“你什么意思?”
史朝义毫不退让:“我的意思是,这件无谓的事,你究竟还要做多久?”
“我的事不用你管!”陆羽冷冰冰地说。
“你已经跟了她一个月了,兄弟!如果她一直不给你回应,你难道要这样跟着她一辈子吗?”史朝义声音微颤,几乎是喊着说出了这句话。
“史大哥,是我对不起她,所以就算这样跟着她一辈子,我也毫无怨言。”从史朝义的话里,陆羽听出了他对自己的关心,已经冻住了的脸便又融化开来。
“好!”史朝义的语气有些无奈。“既然你已经打算赖着她一辈子了,那么也不差这一天对不对?今天咱们就出去找个酒楼好好聊一聊,明天你愿意来就再来!我绝不拦着你,怎么样?”
尽管陆羽心有不甘,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史朝义说得确实在理。而且他又刚刚徒劳地送上了一只白玉镯,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这样的两个原因综合起来,陆羽便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忿忿地说道:“好吧!那就听史大哥的!”
“太好了!我也觉得我们应该换个地方!走!我知道城中有家特别好的酒楼!我请客!”李系见陆羽同意了史朝义的话,也跟着随声附和道。
于是三人迈开脚步,神色各异地走出了绮梦楼的大门。李系的脸上是若隐若现的解脱,史朝义的脸上是淡淡的欣喜,而陆羽的脸上却是挥之不去的忧愁。
歌声与琴声依旧未绝。楼上的李冶坐在轻纱之后,目送着下方的背影渐渐远去,神情如冰山般冷漠。但她的双眼中却不时地有水光闪过,给她这张淡漠的面具添上了一处消不去的破绽。
等到三人的背影在视线中彻底消失,李冶的双手便离开了琴弦,口中的吟唱也渐渐停了下来。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