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是安家的毒蛇!这份狠毒,我史朝义佩服!”
黑一沉默了,他似乎想要出言反驳,但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什么根据。于是他只好等史朝义稍微平静下来之后,才转而问道:“史公子,那这件事情,我该怎么跟主人回复呢?”
“黑一!”史朝义怒喝一声。“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吗?你还说你是个人,我怎么觉得不像呢?我们也是一起喝过酒的啊!就因为安庆绪的一句话,你居然就会动手杀我?我们的交情,都******是假的吗?”
黑一叹了口气,无奈而坚定地说:“当然不是假的,但主人对我恩重如山,所以只要是他的命令,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去执行,哪怕是要我的命!”
“好!你行!”史朝义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过了许久,史朝义才再度开口:“负责监视我妻子的是谁?”
黑一愣了片刻,然后惭愧地道:“是小舞。”
“行了,回去告诉安庆绪,此事我会尽力而为!”说完,史朝义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遵命!”黑一沉声答道,然后转身便走。
“等等!”史朝义带着怒气喊了一声。
黑一赶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道:“史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史朝义犹豫了片刻,然后才问道:“你……胳膊的伤怎么样?要不要去我那里找个大夫处理一下?”
“不用了,公子先前那一招‘劈山’,没有将下坠的力道一并加到剑上,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不敢再劳烦公子。”黑一目光流转,似乎露出一丝感激的神情。但他再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轻轻一纵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朝着他消失的方向望了许久,史朝义才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扛起自己的巨阙古剑,沿着寂静无人的街道,慢悠悠地走向远处。
不多时,史朝义便来到了他们投宿的客栈。因为他事先嘱咐过,所以客栈的伙计还在点着蜡烛等着他。一见他回来,伙计赶忙拉着他进了门,一边埋怨着,一边上好了门栓。然后他便拿起蜡烛匆匆跑进了自己的卧房,将史朝义一个人丢在了黑漆漆的正厅之内。
不过史朝义也不在意他,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等到眼睛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后,便踏上了身旁的楼梯,轻声地走上了楼,然后来到自己的房门前,缓缓地推开了门。
然而在这扇门打开的同时,旁边的另一扇门也打开了。只不过,是从内侧拉开的。
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从门中走出,朝着史朝义拱手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公子,您回来啦!”
史朝义一皱眉,有些嗔怪地说道:“蔡叔,我不是说过吗?你们不用等我,自行休息就是!”
蔡文景摇了摇头,坚持道:“公子,这始终不是平卢城,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些好!”
“是吗?若是哪天安家想要我们的命,在平卢城就安全了吗?”史朝义的脸埋在阴影中,让人看不见他的神情。
“公子!这样的话可不能再说啊!”蔡文景大惊失色,险些便喊出了声。
“蔡叔,”史朝义抬起头,露出了阴沉凝重的神情。“事情不是你不说就能解决得了的,比如安家的威胁,比如我父亲想让我死在长安。”
“公子,您……”蔡文景双目圆睁,一时却又无话可说。
“不是吗蔡叔?若不是这样,他怎么会让我这个毛头小子来承担代替安大人述职这样的大事呢?况且我们都知道,这次述职,说不定会横生波折啊……”说着,史朝义的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不知在嘲笑着谁。
“公子不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