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与李冶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几乎是齐声道:“难怪今天这么有兴致!”而后又先后说:“恭祝韩嫣妹子生辰!”“嫣儿长命百岁哦!”
韩嫣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练练点头称谢。
“诶,怎么没有酒?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干、干一杯吗?”陆羽发现桌上菜肴虽多,但却没有酒。
韩嫣指了指厨房:“酒还在热,我想着李姐姐身子还没大好,还是喝点温酒的好。”
不过还没等酒热好,李冶就有些吃不下了,并且又觉得有些乏累。她是想等酒热好了陪两人喝上几杯的,但陆羽担心她的身体,硬是将她扶回了房间。
李冶离开后,桌上便只剩下了陆羽与韩嫣两个人。陆羽向厨房一瞟,有些兴奋地道:“姐回去休息了,酒凉点也不无所谓了吧?赶紧端上来!”
韩嫣眼珠转了转,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脸上骤然浮起两红云,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没多久,她便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托盘中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酒坛,还有两只黑瓷酒杯。
将托盘搁在了桌子的一角,韩嫣指了指桌上吃得差不多的两道菜说:“把这两盘菜撤下去吧,要不桌子上都快没地方了。”
陆羽应了一声,麻利地端起那两个盘子,就朝着厨房走去。
“你右胳膊伤还没好,我来帮你端一盘!”说着,韩嫣小跑着赶了上来。
“就这几步路,没……”一边说着,陆羽一边转过身来。而他身后的韩嫣却没料到他会突然停下,来不及收脚的她顿时与陆羽右手的盘子撞在了一起。盘子里的油水顿时高高扬起,溅得韩嫣一身的油污,有一股还泼到了她的脖子上,顺着脖子流了下去。还好那油水不烫,要不然韩嫣就得被烫伤了。
“你!”韩嫣指着陆羽怒喝了一声,然后愤愤道:“帮我装热水!我要洗澡!”
“好好!”陆羽连连点头,但心里却在想:明明是你自己一定要追上来的,怪我喽?
等装好了热水,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韩嫣自己钻进了屋里去洗澡,陆羽则有些无聊地坐在院子里赏月。虽说及不上八月十五,但五月十五的月亮起码是圆的,看上去还算不错。
看着月亮,陆羽便不由得想起了那些离散的亲人:被带到京城的李佑之、天人永隔的智积、只身北上的洛淼,还有那些不知身在何方的师兄们。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落下泪来。
这时,一声尖叫陡然从李冶的房中响起。
“姐,怎么了?”陆羽生怕李冶出了意外,也顾不上男女之防,一把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他刚来到床边,满脸是泪的李冶便伸手将他紧紧搂住,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季疵,我梦见爹了,呜呜,他受了好多苦,呜呜呜……当时他明明是为我好,我还错怪他,我是不是特别不孝,呜呜呜……”
听她如此一说,陆羽的泪水也遏制不住,两人便这样抱头痛哭起来。
半晌,李冶才松开了手,眼中含泪地说:“等我病好了,咱们就一起去京城,接爹回来好吗?”
“好!”陆羽涩声点了点头。
“把酒拿过来吧,我想喝一点。”李冶面带恳求地说道。
“这……好吧。”陆羽转身出门,到了院子中央将托盘端了进来,然后顺手关上了门。他本意是害怕李冶着凉,但刚一转过身,想到自己与李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把门关了,顿时脸红了起来。他低着头将托盘端到床边的方桌上,然后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没有像之前那样坐在床上。
李冶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