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那婆婆您快点教我,也好少耽误些您的行程。”
“好好好!瞧给你急的!”说着,武婆婆拉开面前方桌的抽屉,从中抽出了一本崭新的深蓝色封面的书。一看到这书,季疵立刻生出一种亲近感,上一次见到与之模样相似的书,还是四年前在山下寺西村李佑之的家里。自从来到龙盖寺,他见到的书就只有明黄色封面的佛经,唯一的例外就是他现在放在怀里的,从旧货小贩那里淘来的《南都赋》,但这本书已经磨得看不出颜色来了。
“给你,拿去把其中火字诀的部分仔细看看,要一字不落哦,否则练岔了功夫,可要出大事的!”说着,武婆婆就把那本书递了过来。季疵连忙接过,迫不及待地翻过印有《四字诀》的封面,略过前面的风字诀、林字诀,直接读起了火字诀的部分。
正如其“侵略如火”之意,火字诀的内功极为狂猛霸道,内力的运行路线多以十二正经中的六阳经为核心。十二岁正是一个男孩子最好动的年纪,再加上这些年无论是所学的武功还是接触的事物都包含着佛家淡然出世的思想,季疵刚一接触到这一门内功,就被它深深地吸引了,聚精会神地一口气从头读到尾。
季疵没什么不懂的地方,他自己也知道不是他有多聪明,而是书中说的实在太明白,写这本书的人不仅武功卓绝,文字的功底也颇为深厚,言语简练易懂,连季疵这样粗通文字的少年人,读起来也几乎毫无障碍。不过季疵自己还有些不放心,于是勉强找出了几处不是很确定的地方询问武婆婆,结果发现与自己的理解没什么偏差。
读了火字诀后,季疵放松了下来,长长地出了口气。接着站起身,朝着武婆婆毕恭毕敬地躬身一礼:“多谢婆婆传授之恩!”武婆婆笑着伸出手托着他的胳膊把他扶起:“小孩子礼数倒是不少!好啦,你就把这书拿回去慢慢练吧,估计有个半月差不多就能打通本我轮了。记着,练功的时候感到有些热是正常的,但感到疼就不正常了,如果那样的话一定要立刻停下来,千万不能再练!其他的三字诀也别轻易去练。好好努力,早日脱离老和尚的魔掌!”
“我一定!”季疵满怀信心地说。武婆婆皱了皱眉,接着目光一闪,从腰间摘下来一块玉牌:“这个给你,日后下山有空的时候要来金陵城看婆婆哦!到时候你打听做生意的王家,一定能找到。在门口拿出这块腰牌,管事就会带你来见我的!”“还有我还有我!季疵哥哥,也要来看我呀!”王蕙在一旁搭腔说。
“一定一定!”说着,季疵接过腰牌,那是一块上好的白玉制成的腰牌,椭圆形的玉石中央镂刻着方方正正的一个“王”字。季疵瞧了瞧,小心地将它放入怀中,接着麻利地跳下车,在车门前先后朝着武婆婆和王蕙拱了拱手:“婆婆,王蕙妹妹,耽误了你们这么久实在过意不去,我不再打扰了!今日就此别过,日后我一定登门拜访!还请婆婆和妹妹别嫌我烦!”
“嗯,记得来哦!”武婆婆笑着对季疵说。接着又转向车头的方向,高声喊道“儿子,咱们走!”站在不远处的王暨一听这话,立刻翻身上马,高声吆喝道:“出发!”一阵铃响马嘶声中,数十辆马车浩浩荡荡地重新出发了。
季疵先挥着手与武婆婆王蕙告别,等到王暨走过他身边时,又整了整衣冠,对着王暨施了个正儿八经的躬身礼,王暨在马上微微欠身,笑着说:“记得来金陵串门!”季疵高声道:“一定一定!王叔叔后会有期!”“好!后会有期!”说着,王暨用力一提缰绳,胯下高壮的枣红马飞跑几步,奔向队伍的最前方。
季疵则走到路旁,靠着趴在地上的黑牛坐了下来。既羡慕又有些失落地瞧着这浩大的车队从他面前经过,渐渐地消失无踪。羡慕的是这样华丽壮观的场面,失落的则是它们并不属于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