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掉下去。
而在他身后,一个人从正对着他的林子里钻了出来,他朝着季疵远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正想要追,只见一道灰色的身影宛若狂龙般从天门山顶呼啸而下,向着这片荒地飞驰。
就像见了猫的老鼠一样,刚一看到那由远至近的灰色,那人立刻沿着原路钻了回去。而那灰色的身影宛如一条狂龙,裹挟着风雷之声,沿着那人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转眼间,两道身影便先后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这时候,黑牛已经驮着季疵冲下了山,沿着古木夹着的山间小路继续向前冲着。一路上季疵不断地用力拍打它,可黑牛根本不听他的,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前冲,眼看着就要冲到绕山而过的官道上了。
官道比山路平坦的多,季疵打算着到了官道上找机会从牛背上下来,站在地面上再想办法。但在他计划着的时候,只见一列车队突然冒了出来,出现在从山路尽头与之交叉的官道上。而这时季疵距离他们,已经不到五丈远了。
“闪开!快闪开!”季疵高声喊着。但车队实在太过庞大,一些听到季疵喊话反应过来的人,也都被前后簇拥着的车马限制住了躲避的空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山一样的黑牛撞过来。
“啊——”季疵看着迎面而来的马车,忍不住叫了起来。这时,一团鲜艳的海棠红在他的眼前像花朵般绽放,穿着这华丽衣袍的人挡在黑牛的正前方,伸手在黑牛的额头轻轻一按。
下一刻,黑牛就像撞在了一座高山上一般,前冲的脚步戛然而止。季疵的身体则从牛背上弹了起来,继续着之前的路线笔直地撞向马车。但那裹着海棠色衣袍的另一只手掌轻轻一环,就将他拦腰抱住,继而缓缓地放在了地上。
惊魂未定的季疵抬头望去,只见站在他身前的是一个体态丰盈的女人,高高梳起的鬓角已经有些灰白了,但容貌却还不甚显老,鹅蛋形的脸红润光滑,皱纹也就只有眼角的几丝。那一身海棠红色的衣袍极其鲜艳,但穿在她身上却丝毫不显俗气。
“孩子,你没事吧?”女人依旧用手顶住黑牛,低下头关切地对季疵说。季疵摇摇头:“没事儿!”接着他转头去瞧那头牛,黑牛依旧痛苦地嘶吼着,但脚下却连一步也迈不动了。将气喘匀了些,季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夫人!这大黑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像疯了似的,我是打了它一下,但我也没那么大力气呀!”
“是吗?”女人明亮的杏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光芒,接着,她的目光将眼前的这头牛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最后将眼神集中在牛的头部。右手依旧顶着牛头,左手像飞舞的蝴蝶般在牛眼珠上方一寸高的位置轻轻一挥,划了个半圆回到胸前。而这时,之前一直像疯了似的黑牛突然打了个哆嗦,安静了下来,浑身颤抖着跪了下来,瘫倒在地上。
“孩子,你这牛没疯。你过来看!”女人微笑着朝季疵说,但那笑容里却带了点异样。季疵向前走了几步,向着女人伸过来的手看去,只见一根长约三寸的金针正被女人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捏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一瞧见这金针,季疵顿时呆住了,一张让他毛骨悚然的脸浮现在他眼前,似乎正在对着他笑。站在一旁的女人瞧着季疵出神的模样,皱起了眉说:“这针要是再偏上几寸,这牛就死定了,不过能打出这针的人,应该不会费这么大力气只为杀一头牛,孩子,你是不是得罪谁了?孩子?”
女人的最后两个字抬高了语调,季疵这才回过神,连连摇头说:“没!我没得罪过人!”他的神情漏洞百出,自然瞒不过成年人,女人笑了笑,正想再追问,就听两个此起彼伏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娘!您没事吧?”“奶奶!奶奶!”
伴着呼喊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