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你虚情假意?”武灵娇挣扎着冲到了陆羽的身边,冲着他的腿踹了好几脚,才又被人们拉开。
“婆婆,”陆羽等她稍稍平静了些,才又开口道,“不管您同不同意,我都要为斓妹守丧。这是我唯一能补偿她的事了,我一定要做到!”
“好,好啊!”武灵娇有些虚弱地喘着气,用手指颤抖着指向陆羽,“你要守就守吧!走!我们都走!让他一个人跟在后面!”
说着便拨开众人,朝着远处走去。
人们起初有些犹豫,但武灵娇见他们迟疑,便又叫骂了起来。人们这才无奈地摇摇头,跟上了武灵娇的脚步。
很快,人群便如潮水般散去,只留下了陆羽一个。
陆羽怕武灵娇动怒,于是等人们都已离去后,才敢举步动身。
两侧的脸都如火烧般发烫,眼泪也不由自主地往下流。陆羽用衣袖胡乱地一抹,便不再去管它。
他的右腿被武灵娇踢了好几脚,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其它的人们则在武灵娇的带领下刻意加快了脚步,没多久便将陆羽远远地抛到了后面。
陆羽不去看他们,只是拖着瘸了的腿不断地向前、向前……
等他走到金陵城门之时,太阳已经渐渐西沉了。守城的士兵正要关门,就见陆羽一瘸一拐地从远处蹭了过来。
一个士兵见陆羽瘸着腿,嘴角还有血迹,便想上前盘问。但另一个老兵伸手拉住了他,摇摇头说:“别问了,一看那就是个伤心人,何必讨人厌呢?”
士兵盯着陆羽犹豫了片刻,最终接受了老兵的建议,默默地让开路,瞧着陆羽踱进了城门。
傍晚时分,喧嚷的街道早已安静了下来。一阵阵寒风在屋宇间穿梭,将陆羽的衣袍扯得东摇西荡。
王家的位置他还依稀记得,沿着熟悉又陌生的道路向前走着,走了不知多久,王家的府门才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门口已然挂起了惨白的布带,被风吹得上下起伏,摇曳不休。悲戚的哀乐从院中传出,凄凉哀恸,经久不绝。
门口守门的家丁见陆羽前来,先是显出了一丝怒意,但瞧着他那肿胀的脸、嘴角的血以及跛着的脚,脸上的怒意便减弱了些许。他们朝着陆羽微微点了点头,放他进了院门。
循着哀乐的方向,陆羽踉跄前行。沿途的人见到他,远远地便向两旁避开,免得把他撞倒。因为一路走来,陆羽已然筋疲力竭,短短几步路都走得七扭八歪。
终于,他瞧见了精心搭建的灵棚。与在洛阳时临时搭建的灵棚不同,此处的灵棚极尽奢华。红墙黑瓦,俨然是一幢巍峨的宫殿。
王斓的棺椁就摆在正中,扎好的纸人纸马整齐地排布在两旁,如众星捧月。
黑檀的灵位放在棺椁的正前方,上面刻着烫金的大字。
瞧见那金色的“王斓”两字,陆羽嘴角一咧,居然露出了笑容。旁边的家丁全都目瞪口呆,继而对他怒目而视。
但随后他们便看见,伴着笑容一起出现的,还有两行热泪。
一边流着泪,陆羽一边拖着伤腿来到了灵位的近前。他将手放到了灵位之上,轻轻地抚摸起了上面刻着的“王斓”二字。这本是极其失礼的举动,但众人都被陆羽身上的悲伤所感染,一时竟没有人去阻止。
陆羽的眼中亮起了晶莹的水光,他放开了灵位,手掌遥遥地探向王斓的棺椁,轻声道:“王斓妹子,你终于到家了。”
话音未落,一蓬血雨便从他口中喷出。他身子向后一仰,仰面摔到了地上。
他的内伤始终未愈,一路上都是靠着“送王斓回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