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苦与不苦了。”小和尚泰然自若地道。
“也多谢小师父传话了,”陆羽微笑道,“一直忘了问,小师父这么称呼?”
“贫僧怀素,陆施主,告辞了。”说完,怀素便躬身一礼,转身离去。
瞧着他远去之后,陆羽便也随家丁们向着客栈走去。
到了客栈之后,陆羽先回房脱了衣服,将身上的伤口包扎好。上午刚换过的衣服又被砍得破破烂烂,没法再穿了。
他自己的衣服已经没有了,但身在王家,自然不用为这些事发愁。刚包扎好伤口,家丁便给他拿了身刚做好的新衣。
道过谢后,陆羽便穿上了衣袍,前往临时搭建的灵棚去见王暨。
越是靠近灵棚,陆羽便越是紧张,好像有一只手在他的胸膛里不停地将他的心脏捏紧。悔恨、懊恼……诸多负面情绪也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像一块块巨石般落到他的头顶,将他的头压得越来越低。
但每一条路,都是有尽头的。
陆羽终究是走到了灵棚的跟前,王斓的棺椁就摆在灵棚的中央。棺椁被河水泡过,虽然及时进行了维护,还是留下了些许印记。那些印记颜色发暗,落在淡黄色的棺椁上,就像是一滩滩血污。
一身黑袍的王暨就坐在灵棚当中,他背对着陆羽,手掌落在棺盖上,正轻轻地摩挲着。
陆羽也不敢说话,只能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等着他发话。
过了许久,王暨低沉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我这两天时常在后悔,如果当年路过竟陵的时候,能快一点,或者慢一点就好了。那样,你就不会认识斓儿了。”
“王叔叔,我……我罪该万死。”陆羽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将头磕在了地上。
“不怪你,不怪你,”王暨没有回头,只是冲着陆羽摆了摆手,“都怪我,都怪我啊!我应该觉出她对你不一般的,若是我能早些觉察,或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叔父,怪我,怪我啊!”陆羽一下下将头往地上戳,不多时额头便见了血。
王暨也不去扶他,只是漠然地道:“你把头瞌碎了,我的斓儿就能回来了吗?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吧。”
“啊——”陆羽直起身子,发出一声绝望的长啸。而后便披头散发地跪坐了下去,满脸颓然。
王暨则终于转过身来,将他那满是浊泪的脸对向了陆羽。
“叔父,我对不起您!”陆羽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不用道歉了,我说了这不怪你。”王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惨笑,“说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为王斓妹子守丧三年。”陆羽正色道。
“什么?”王暨显然有些讶异。而后,他看向陆羽的眼神显然软化了不少。“好,你有这份心意,斓儿九泉下倒也能欣慰了。”
他轻叹了一声,又接着问道:“守丧之后呢?还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为王斓妹子报仇!把朱放粉身碎骨!”陆羽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好!”王暨点了点头,“那阿德就交给我了。”
“阿德?”陆羽顿时一愣,“王叔父,阿德虽然思想偏激古怪,但他却也是一心为了王斓妹子,罪不至死吧?”
王暨哼了一声:“这不是理由,他险些让斓儿的棺椁沉于黄河,怎能放过?再者,那几个死于河水中的冤魂,难道就白死了吗?”
陆羽思忖片刻:“叔父说得对,不过阿德他武功路数古怪,又有奇异迷药傍身,若想对付他,可要小心些。”
“这个不用担心,”王暨摆了摆手,“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