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扛上了肩头,接着便向外走去。
此时,小梅才反应过来迎接自己的会是怎样的命运。她瞪着安庆绪,眼中透出深切的怨毒,嘴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不过没多久,那呜咽声便再也听不见了。
瞧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安庆绪沉默了片刻,然后有些突兀地问道:“黑四,你会为了让自己活的有价值而不顾性命吗?”
沉默的声音从他背后的阴影中响起:“不会,不过小舞可能会。”
“黑舞吗?”安庆绪笑着摇了摇头:“女人啊!果然是一群不可理喻的动物啊!”
说完,他起身走出了房门:“走!去看看我爹叫我作甚!”
与长安城的皇亲国戚们相比,安府的面积并不大。然而府中的建筑却是颇有讲究,那假山、水池、花圃……一件件事物组合在一起,便是一座内藏玄机的阵势,不明就里的人若是胡乱地走,很可能便会把自己困在其中。
三镇节度使安禄山,此人是忠是奸众说纷纭。然而谁也无法否定,在领兵打仗上,安禄山的确配得上“名将”二字。
在假山与水池的环绕中,安庆绪七弯八拐地走了约一刻钟,便瞧见了府中的正堂。
瞧见正堂的那一刻,他顿时心中一凛:正堂的周围站着无数披坚执锐的士兵,将正堂的每一扇门、窗都堵得密不透风。
安禄山平时自然也是有护卫的,但那就跟安庆绪身旁的黑三黑四一般,都是隐身在暗处,人数也仅有几个。像今天这样的阵势,安庆绪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公子,还进去吗?”黑四低沉的声音从他身后的阴影中传出。
安庆绪想了想,然后说道:“去!当然得去!我爹的势力有多大我比谁都了解,若这阵势真是用来对付我的,我就算今天不去,终究也是躲不过去的。”说完,他便迈开大步,朝着正堂走去。
守在门口的两名士兵面无表情地向旁一闪,给他让开了路。安庆绪双手一推房门,步入了正堂之中。
堂中他能瞧见的,共有三个人。
坐在主位的,自然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安庆绪的父亲安禄山。他像一座肉山般堆在那里,头上缠着绷带,脸色铁青。
他的左手边,做的是一个身穿猎装的中年人。那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似乎是刚刚抵达此处。他长了副络腮胡子,但眉宇间却又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儒雅之气。
这人正是安禄山的副手,史朝义的父亲史思明。
而剩下的那人,便是站在安禄山背后的随身侍从李猪儿了。
瞧见史思明到场,安庆绪的心顿时一沉。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难逃一劫了。但他还是勉强保持镇静,朝着安禄山与史思明先后施礼,朗声说道:“见过父亲大人,见过史叔父。不知父亲大人叫我来,有什么吩咐啊?”
安禄山猛地一拍桌子,气得须发乱颤:“还好意思问我?老张!把人带上来!”
话音未落,一名中年男子便推搡着一个青年男子走了上来。那青年男子的衣衫已经变得千疮百孔,脸上也满是伤痕。瞧那模样,不正是刚从安庆绪那里离开没多久的黑一吗?
一边被人推搡着,黑一一边高喊:“大人,您弄错了。公子怎么可能谋害二公子呢?你一定是弄错了!”
“够了,”安庆绪冲着他摇了摇头,“事情我父亲想必都已清楚,不用再替我遮掩了。”
安禄山哼了一声:“狗东西,连自己的亲生哥哥都能加害!不过倒还算硬气。”
“父亲大人,兄长不是也安排刺客杀我了吗?我刚刚可也是险些丧命啊!”安庆绪不服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