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得到身前人的窃喜,看着急匆匆过来的段小平头,齐丰皱起了眉头。
他的双拳已经握紧,显然处于崩溃边缘。
但段小平头的下一句话,就让其如坠冰窖——
“...丰哥,本来该在舞池的公子爷们,不知道去哪了!”
他听罢,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几秒后,紧握的双拳舒展开来,变为手掌。
接着,他以一种极其诡异的速度瞬间转身,手臂嗖地一下甩了出去,宽大的手掌,正好落在身后人的脸上。
啪!
声音极其脆生,就像咬了一口刚从树上摘下的大白梨。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小头目,一下子摔倒了地上,黝黑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了紫红色的指印,嘴角溢出了鲜血。
可还未等他呻吟两句,便感觉脖子一紧,领子竟是被齐丰的双手抓住,整个人被抬离了地面。
“人不是让你负责盯着吗?都TM哪儿去了?”
舔了下腥甜的嘴角,他睁开了双眼,对上的是一张几欲发狂的脸,牙齿的紧咬声清晰可闻,他感觉自己站在了喷发的火山口。
“丰哥!丰哥!人我一直盯着啊,就在我刚才上楼前,还看见他们在那儿蹦跶呢!”
几乎是带着哭腔,他努力地解释着,顾不上一口血腥味在嘴中回荡,歪咧的嘴角,让其说话都很困难。
含糊不清的答话,着实是够哀怨,是够凄凉,但,这并不能让齐丰的怒火减下丝毫。
他用力往前一甩,小头目的身体落到地上,甚至还隐约滑行了一下。
“快点下去把人给我找到了,要不然,我保证你活着比死了更难受,这不是开玩笑,要是那人,大家都要完蛋!”
可能怕被人听到,齐丰压低了声音,但就算这样,话语中的森然之意,也是流于表面。
小头目忙爬起来,顾不得浑身的疼痛,用手擦了下嘴角,便已一个极其可笑的走法,一瘸一拐地向楼下而去。
......
“我认为,陆先生是个聪明人。”
二楼的办公室里,在喝了近半杯茶后,许魁终是没忍住,率先开了口。
当然,他的开口并不代表自己势弱,相反,他对今晚的局面十分有信心,大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他开口的原因,是很欣赏陆永。
他不希望,在今晚这场杀局中,将其永远埋葬。
他想的是,自己能否收服陆永,让其像对张见虎一样,效忠自己?
而当他开口后,陆永却是突然笑了一下。
扑哧一笑,上排六颗牙的完美便保持不住。
一瞬间,许魁开始解读了这笑的含义——
轻蔑?不屑?荒唐?
恕他找不到什么好词,于是心也就沉了下去。
可是他永远猜不到的是,陆永的笑很简单,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剧情梗——
身着土黄色军服,留着两撇小胡子的太君,冲着身前的人,一脸严肃的用全是四声的中国话,说道:
“陆先生,我想你是个聪明人...”
笑容只维持了片刻,却脑补出很多有意思的片段。
许魁要是知道陆永内心想法,一定会大跌眼镜,把之前建立的所有的分析全部推翻,然后大骂:“神经病啊!”
可惜,他并不知道。
所以这个笑,就被理解成了嘲笑。
既然是嘲笑,自然就是敌人,没有握手和解的可能,只能你死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