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张普通的小票,难道,犯人藏身在这个商店中?
只听陈夕冷静道:
“这是我在歹徒家中找到的,藏在医药包的夹层中,大家看,日期是九月三十日,我认为,他们的老窝,一定在这附近!”
刘伟忍不住质疑道:
“小夕啊,仅凭这张小票,就认定犯人就在这个商店附近,有些太轻率了,有可能这只是凶徒路过某地,随意而买的。”
众人纷纷赞同刘伟说的话。
他说的极有道理,仅仅凭这个就断定凶徒藏身之处,确实过于武断。一时间,众人对陈夕的评价定位已经完成。
这孩子胆识是有了,可心思不够缜密,但毕竟只有十六岁,没有心机也实属寻常。
而陈夕也适时摆出了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显得极为谦虚。
苏洛嘴角噙着笑意,像是想到了许久之前的什么,不过这笑意转瞬即逝,他反应过来,这个场合,理应是不该笑的。
凶犯除了让陈夕带过来一块玉,还有一封早就写好的勒索信。内容很是简单,只有短短几十字:
“苏洛,想要救你女儿,今晚八点,让人带一百斤金条,到春熙镇老街,到时会再与你联系,别想耍花样,否则,你知道后果。”
他看完后,紧紧攥住信,手上青筋慢慢显露出来,显然怒极。
呵呵,一百斤的金条,好大的口气,你真当我苏某人是软柿子吗?
众人看到苏洛的神态,顿时噤声起来,会议室骤然间又冷了几分。
王宝山一步上前,也顾不得上下礼仪了,从崩溃边缘的苏洛拿过勒索信,看完后重重叹口气,接着传给众警官传阅,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绑匪摆明了仗着有人质,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如果按照他们说的做,警方势必会疲于奔命,虽然定下了地点,但鬼知道会不会到时再换个地方?
如若这么折腾,再多的警力也是不够用的,但若不理睬绑匪的威胁?那人质可真就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了,从资料上来看,三人的撕票能力还是过硬的。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对绑匪的话,信是不信?下一步,该怎么做?
所有人都坐回到座位上,显然,必须接着再开一场会了。
陈夕知道自己不再适合待在这个地方,他冲苏洛点下头,转而悄然退了出去。
他出来还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一身黑色西服,戴着眼镜的男人跟了上来,他微微躬了下身子介绍道:
“陈公子,我是苏局长的秘书,我姓李,现在酒店戒严,不方便乱走...您有什么事交代给我就好了。”
闻言他哂然一笑。
公子?这个名称倒是挺别致,也不知道自己一个没钱,没背景,没颜值的三无少年,是怎么跟这个词挂上钩的。
不过古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主动凑上前来,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他微笑回道:
“李秘书,麻烦能借我块手表吗?”
李秘书顿时一愣,思索了下,倒也痛快,没去到处找表,而是把自己的手上的表给了他。
陈夕接了过来,感到表不轻不重,没有多余的装饰,整个表盘透出着简约。
他将表戴在手上,目光却落在表盘上—正中央是一个英文单词—PIAGET。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李秘书,后者也只是微笑回应,只是眼神中那一抹轻蔑之意,还是被他捕捉到。
“李秘书,我想去看看李阿姨和苏望月,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