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已经听懂了自己这个儿子的坚定之意,而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他也明白自己这个儿子决定的事情,是轻易不会改变的。
因此,他将刚才想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转而叹道:
“小溪,就算是要给其他六家一个态度,你也不必委屈了自己。”
沈沉溪听着沈瀚关切的语气,回道:
“爸,这谈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实际上,您也看得出今天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想了下,他吐出了一个关键词:
“试探。”
他与沈瀚对视着,说道:
“如果当初背信弃义的其他六家,真的是由这一群人组成的话,那么,他们早就在三十年前就应该完蛋了,而绝不会还能将诺大的家业维持到今天,还造就了如此庞大的规模...
所以,今天来的这些人,不过是依附于财团和家族上的蛀虫罢了,不过是些被人拿钱养着的,没有实权的猪罢了,他们来这儿的目的,也不过是来打个秋风而已,只要六家的掌权人物脑子没进水,他们就不可能指望着这群废物能拿回去什么成果...”
“既然你都知道这些,为何你还...”
沈沉溪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神色,说道:
“爸,你知道,就算是废物也有再利用的价值...而今天来的这群人,就是其余六家拿来试探我们态度的探头...
那些人,要用这帮废物,来看看我们究竟有没有忘记当年的仇恨,继而决定采取以什么样的方式迎我们回去...
既如此,那我们还不如麻痹他们一下,反正也吃不了什么亏。”
一番话下来,倒是让沈瀚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他于转瞬之间,就明白了其余六家的小心思。
其实,要看透这个问题并不难,只不过,沈瀚已经‘归隐’了几十年,天天都是待在中餐馆内,哪里又接触到得到这种互相试探别人底线的小手段呢?
他于一瞬间,竟忽地生出了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他也许,是真的老了。
想通了这一点,他便产生了些许意兴阑珊的情绪,有些失落道:
“既然你都有了想法,那我也就不多掺和些什么了,只是...”
他的神情像极了四年前元旦前夕,汉斯对沈沉溪嘱托时的那般—
“...只是,凡事要多保护好自己...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说罢,他便拿起了茶杯,离开了内书房,独留沈沉溪一人坐在原处,在不亮不暗的光线照射下,散发出了几分寂寥与落寞的意味来。
其具有棱角的脸庞上,浮现出了极为苦涩的表情。
开心吗?
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了...
好久好久...
(本章完)